人開始有意識了之後,味覺和嗅覺也會回來,沈意鳴皺著鼻子,眼睛還沒睜開,就已經知道自己在哪裡了。
他不喜歡醫院,也不清楚自己怎麼就躺在這裡了。
睜開眼睛,所有的人都在,就連消失了好幾天的池硯也在。
他下巴上帶著些青色的胡茬,神態疲憊的握著沈意鳴的手,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,看到沈意鳴轉醒,眼底平靜的水波才開始洶湧,滾出淚來,他咬著牙,一字一句的問沈意鳴,「你就那麼想跟我撇清關係,我不說接勝實,你就尋死?」
沈意鳴皺皺眉頭,有些聽不懂池硯在說什麼,睡了這麼久的覺,他倒是覺得自己舒坦了,抬手摸摸池硯的胡茬,有些硬,很扎手,「沒想跟你撇清關係啊,不是你不接我電話嗎,我這些天給了打了多少電話,你自己心裡還沒數嗎?」
池硯深吸了一口氣,沈意鳴覺得他有話要說,但是始終沒有看見池硯張嘴。
倒是身後的沈雀開口替池硯解釋,「我真是服了你這隻死鴨子了!」
病房裡的人皆是一愣,沈雀挨了潘宸楓一下,知道大家誤會了,趕忙說,「我是說他嘴硬!那嘴長了也是個擺設!」
他看著沈意鳴,也是一記白眼,「我尋思你拎得清呢,拍這電影一是為道歉,二是為紀念,誰知道你真往外放啊,你知道你這一放,勝實的股票跌了多少嘛,你這男人幾天幾夜沒睡覺了,就在那跑公關呢!
不然你以為我們幾個都不管你,讓你一個人在那扛嘛?眼看挺過公司里那幾個老頭的壓力,這場戰役就勝利了,你倒好,一瓶小藥片下肚,什麼都不想管了。」
沈意鳴想了想,除了勝實的幾個老頭一直吵著鬧著要他下台之外,公司的公關確實沒忙到人仰馬翻。
沈雀又覺得不解氣,繼續說,「你說你也是,你爺爺那麼厲害,你爸爸也那麼厲害,怎麼你一點兒也不隨,就幾個老頭想逼你下台,你就認慫了......」
「夠了!」
「等等等......」沈意鳴被說他糊塗了,池硯也喊住沈雀不讓他繼續說。
沈雀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,潘宸楓在那邊拉住沈雀,給他找台階下,「我們都出去吧,意鳴剛醒,他們兩個應該有話要說,我們在這,他們不方便。」
沈雀點了點頭,病房裡面的人陸陸續續都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