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呃……等下!」陶權叫停了伴奏,「我吉他好像沒電了,那個什麼,誰上來幫我暖個場,高俊?」
眼鏡摸黑找舞台的時候,陶權不知用什麼方法衝到了霍湘身旁,小聲問道:「剛怎麼了?」
霍湘搖搖頭,「沒事。」說著看向甘草姐姐。
甘草在跟小圓掀窗簾,兩個燈箱露了出來,發出的溫暖光亮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「歡迎大家在周五的晚上來到野合,」眼鏡摸上台,「我是高俊,……我那什麼……給大家暖個場吧,請大家拿出試卷,我們來講司法考……」
「你他媽閉嘴!!誰要聽這個啊!」娟姐吼道。
眼鏡笑了聲,「那我暖啥,我給大家唱歌啊?」
「好啊!」霍湘按照計劃里吼了一句。
「真唱歌啊?……那好吧!陶掌柜,你換好電池沒有啊?」眼鏡笑說。
霍湘推了一把陶權,陶權又火速趕回舞台,將吉他背到身上,「來了來了。」
「We were both young when I first saw you…」
霍湘覺得這世上所有人都是捉摸不透的,就像陶權不會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模仿的,就像眼鏡其實唱歌很好聽。
大家朝夕相處,可仍然沒完全了解彼此。
每一個人都是一顆迪斯科球,千百個切面,千百個秘密。
他推著冰箱往裡走,思思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,她跟所有鍾情於另一半的戀人一樣,眼裡只有台上那位認真歌唱的帥哥。
霍湘喜歡熱鬧,熱鬧能抵過漫天飛雪,他想再熱鬧一點。
甘草將店裡所有燈光全部打開,在剛才的演奏中她已經把眼鏡要求婚的事轉告給了其他客人,大家在燈光亮起後主動退到了後方,客場只剩思思和台上的樂隊。
「我是個絕望的人,是沒有回聲的話語。」霍湘對著客座的麥克風緩緩說道。
台上的陶權緊接道:「喪失一切,又擁有一切。」
下一句是三馳:「最後的纜繩,我最後的祈望為你咿呀而歌。」
然後眼鏡單膝跪地,念出這首詩的最後一句:「在我這貧瘠的土地上,你是最後的玫瑰。你……願意嫁給我嗎?」
喝彩,歡呼,吼叫,這些聲音像噴泉水柱,起起落落,遠不停歇。
女主角捂著嘴環視眾人,她的臉已經紅成西柚色。
霍湘抽空給自己點了一個煙,看著眼鏡從台上跳下來:「我給你買了個冰箱。」
等下,這冰箱可沒說好要送給眼鏡。
「哪有人送冰箱的啦!」思思笑道。
眼鏡牽著思思的手來到復古的冰箱旁,本來是給了霍湘一個眼神的,霍湘正想著冰箱是不是要送給眼鏡,沒注意到這個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