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權怎麼也沒料到會是這個說法,霎時收臉,遲滯的眼神飄忽不定,下一秒,半步跨到床上,從正面抱住霍湘。
一個點到為止的擁抱,沒發生實質性的肢體接觸,只是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。
霍湘感受到陶權近在咫尺的呼吸,其實陶權真要抱他,他也不會說什麼的,於是也回應了這個擁抱,伸手去拍陶權厚實的後背。
「沒壓到你吧?」陶權翻下床時說。
霍湘搖頭,「能把尤克里里拿給我嗎?我想檢查下是不是真的恢復了。」
陶權抓抓臉,起身去找。
房間裡遊蕩起琴音,起初是一段即興的旋律,彈著彈著變成了那首波薩諾瓦,陶權不由自主哼唱出聲。
挺不好意思的,本來說了給霍湘彈,結果變成了霍湘彈給他。
這就算是他們練唱的開始,之後的每天飯後,兩人都會玩上一陣。
通常是霍湘躺在床上彈,用眼神指引陶權如何運用嗓子。他要求陶權用自己的本音唱,不斷試探陶權的音域。
陶權和其他歌手不一樣,唱歌時不喜歡藉助肢體活動打拍子,奇妙的節奏感是天生的,就跟打籃球運球似的,一切皆在心中。
他最喜歡站在落地窗前唱,遠遠回望霍湘的視線,試圖解構霍湘的眼神,從中得到一些自己想要的。
而霍湘最常想起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,幾乎只要陶權被磚紅色燈籠的光暈包裹,他就會陷入恍惚。
「你好,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?咱們頭一回見面那天,你是故意不付錢的麼?」有一次,霍湘停下來問。
陶權清唱完剩餘的歌詞,從窗前轉頭,他剛才在窗外看見一隻落單的飛鳥,也可能它本來就是孤鳥,陶權不知道,「……呃,你還記得那天是幾月幾號嗎?」
「6月13號……?」
「嗯,」陶權咧出笑,「是我剛到野合的日子。」原來如此。
霍湘笑笑,「這麼湊巧啊。」
「是哇!」陶權走上前,「要是你沒離開野合,我們早就相遇了……」
霍湘看向陶權身旁的窗花,那是一對扎著麻花辮的喜慶小人,眉眼彎彎。
陶權看出霍湘不想接話,話鋒一轉:「T團那個主唱薩比爾也要參加我是天籟,聽晴姐說,魔方也打算給他整個冠軍。」
「是嗎,可是我們已經內定了你是冠軍。」霍湘說。
陶權:「誰內定的?這節目從來不做票的哇!」
「我內定的。」霍湘笑著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