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湘打開車窗讓風灌進來,外頭的水杉樹一如既往筆直,「來啊,霍老頭孤家寡人在山裡多無聊。」
陶權把車停到鐵門外,「我還以為你比較喜歡安寧的生活。」
「想來就來,」霍湘解開安全帶,「別有太多的心理負擔,反正我也不喜歡你。」
陶權怎麼也沒想到這句話會在這兒等他,幾乎是下一秒就急了,「你放屁!你昨晚還讓我努力來著。」
霍湘被罵,一下子變得很開心,樂呵地推門下車,「別說廢話了行不,幫我拿箱子,挺沉的你讓我一個人搬啊?」
「我說你這人!」陶權氣憤下車,「我來的時候也是自個兒搬的啊。」
「你牛逼唄。」霍湘笑著打開後備箱,和陶權聯手把箱子拿下來。
「你今天講話陰陽怪氣的我發現。」陶權狐疑地看著他。
「不要誤解我的意思,我是在誇你。」
再回到小洋樓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,大理石廚台上還擺著洗好但沒來得及收進櫥櫃的碗筷,仿佛青椒牛柳昨晚才吃。
正逢二月,小院子長出不少雜草,大部分都是反季節的狗尾巴草,霍湘在清理的時候留了些,弄好後蹲坐在門檻編著玩兒。
媽媽小時候教他編過小動物,他試了下,還真編出來一隻小兔子,就是有點丑,毛躁躁的。
他把編好的小兔子隨意地放在桌上,躺去沙發看野合的酒吧群。
其實群里消息一直沒斷過,都是娟姐梭哈客人來喝酒,等客人來了,又變成娟姐跟客人喝酒的視頻,那兩個學徒也逐漸變得來事兒,跟客人聊得有來有回。
許多事都發生在不經意的決定中,起初霍湘只是想讓娟姐代管一陣子,現在看來,野合徹底交給娟姐也沒什麼問題。
第二天,霍湘早起做早餐,過去兩周都是陶權伺候他,想做飯的心早就難耐了,硬是從和面開始全手工搞了碗雲吞麵。
隨後接到陶權的電話,問他在幹什麼。
「吃麵呢。」霍湘把手機開了免提。
語音對面有些吵,陶權說:「哥,冰箱是不是空了?我給你買點水果送過去?」
「下午我要去逛盒馬,我自個兒買吧,」霍湘說,「對了,住院一共花了多少錢,我轉你。」
回應他的是長達十秒的沉默。
而後傳來陶權難以置信的腔調:「你說啥?」
聽上去就像你逃課的兄弟需要你打掩護卻沒提前和你商量,禮貌之餘儘是憤怒。
霍湘:「住院的是我啊,錢肯定得我付吧?」
陶權又沉默了幾秒,最後直接把電話掐了。
霍湘聽完嘟的一聲,當場煩躁起來,怎麼突然生氣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