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湘慢慢站起身,「今天你傷害到陶權,還有野合的人,所以從今以後我大概是會厭惡你的。」
衛天城抬起眼,他突然發現得到一樣東西原來是並不開心的,那頭豺狼終於把自己啃得什麼都不剩了。
「你自己說的即便是朋友也進入不了你的世界,現在又說我傷害到野合的人你要厭惡我,你會不會太自相矛盾了?!」衛天城大聲問道。
霍湘眼色依舊:「有沒有可能野合對我來說是家。」
說完轉過身,即將離開這間簡潔得不像話的屋子:「U盤留給你,希望它能警醒你,以後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一些。至於那段監控,除開我個人情感希望你別公之於眾之外,還有一點可能對我們來說都很匪夷所思。其實陶權遠不如他看上去的那麼好針對,你再想想,你能想明白的。」
衛天城看不清霍湘是怎麼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的,他甚至聽不見霍湘的腳步聲,能證明霍湘來過的只有桌上的U盤,它是個小鴨子的形狀,讓衛天城想起跟霍湘的第一次見面,那天夕照西湖,殘陽碎成金光,霍湘身後有兩隻追逐的鴛鴦,衛天城覺得,或許它們本來就是同一種事物,隨隨便便就能牽著他的鼻子走。
這麼多年以來,他一直想從霍湘那裡得到些什麼。
此刻他得到了厭惡,也感覺到從此以後霍湘不會再施捨他任何了。
在電梯傳來抵達的叮咚聲中,衛天城衝出門去,耗盡最後的自尊,在這條能收納所有陽光的潔白走廊,看著霍湘。
「為什麼,你為什麼就是不愛我呢?」
梯門在霍湘面門打開,又關閉,他看著金屬門上自己的倒影,轉步。
「這個問題陶權昨晚剛問過我,他問我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要碎了。但你問我的時候……」霍湘講得很真誠,但他覺得沒必要再激起衛天城的什麼情緒了,想了想,卸了一口氣:「算了,說這些沒意義,再見。」
說完,霍湘又按了一次電梯。
叮咚一聲,梯門打開,霍湘走了進去,把衛天城留在了璀璨但孤獨的玻璃走廊。
電梯在七樓開了一次,進來的是薩比爾。
霍湘往旁邊挪步,「下午好。」
薩比爾盯著霍湘,他似乎不懂不能盯著別人太久的禮儀,但霍湘理解,因為薩比爾身上有著他最喜歡的那種純粹自然。
電梯停在一樓,霍湘徑直走出,穿過有漂亮暗紋的玻璃門,陶權從大G下來,用一種極其溫柔的眼神看著他。
霍湘摘下耳機,坐進陶權為他開的門。
「你剛才好帥。」陶權靠在車門說。
霍湘不解,笑道:「你怎麼知道的,你又沒在現場。」
「我聽到了啊!聽到了嘛。」陶權笑得更開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