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不嫌棄我老是哭哭啼啼啥的吧?」
霍湘想了一下,「你有淚失禁啊,哭不是很正常麼?……再說了,為什麼你哭就要嫌棄你,誰規定男人不能哭了?」
這一番充滿睏倦的安慰講得陶權開心起來,頓時就不困了,把霍湘往懷裡一抱,手掌往復在霍湘的脊骨上摩挲。
霍湘的呼吸不自覺跟隨起陶權的幅度,很快又睡了過去。
陶權把熟睡的霍湘輕輕放回原位,還是沒有困意,又因為今天喝了太多酒,一會兒口渴一會兒想上廁所,躡手躡腳起了好幾回。
最後一次時,他摸來放在椅子上的衣服,從兜里掏出那張結婚照,來到浴室細看。
澄淨的浴室燈下,照片背景的那抹石榴紅更顯喜慶,而且不知道是什麼緣故,居然還有些年代感,太復古了!像在上個時代拍的。
他由不得暢想,假若他倆都早生二十年,霍湘會在哪裡,他們是否還會相遇。
陶權躺回床上,起先雙眼還深陷一片黑暗,待夜視恢復後,他伸手,輕輕觸碰霍湘的眉毛,然後是眼睫,再是鼻樑嘴唇。
野合的電影播放單里有一部每周都會輪到的愛情片,叫《天使愛美麗》,當中陶權印象最深刻的是臨近結尾處,男女主角互相親吻彼此五官。
從前他不明白這樣做的意義,此刻好像明白了些,腦一抽,效仿著,湊到霍湘熟睡的面門,親吻他的耳朵。
霍湘的體溫一直很涼,傳來的觸感像是舔了一口冰激凌。
陶權笑了笑,又湊到霍湘眉梢,用嘴唇感受野生劍眉的粗糲,然後是眼睛、鼻尖、臉頰,每次親吻都輕緩無比,如同一片花瓣墜落。
最後來到嘴唇,陶權湊上去覆蓋後沒及時收回,有些貪戀地啃了啃霍湘的唇瓣。
這時霍湘動了動,還未完全睜眼,便把陶權摟到身上,驚醒似地瘋狂吻他。
兩人還從未這麼激烈地親吻過,陶權霎時就被淹沒,沒幾下也回應張狂的吻勢。
靜悄悄的夜,紊亂的呼吸,他倆猶如暴雨天相鄰的兩條河,奔涌著,突破河岸,彼此匯聚。
一釋放陶權就曉得困了,抽紙巾的動作都慢了半拍,壓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。
第二天兩人醒來,都有些害臊,光著身子依次去洗澡。
今天的行程主要是打球,陶權說按照羊哥的個性,估計早上藍球下午羽毛球,完了還得聚餐。
「你要是不願意去也成,我給你找個好玩的商圈。」陶權邊給霍湘繫鞋帶邊說。
霍湘:「我去啊,老早就想看你打球了。」
陶權抬頭咧出笑容,「那到時候你覺得無聊了再說,打球的商場應該也有其他好玩的店。」
約的球場還是小時候愛去的那個,在一座商場的頂樓,非常遼闊,共計六塊區域,他們到的時候已經被占滿一半了。
「有預約的,」陶權說,「我們先去換衣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