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後他想起什麼似的,跑回房車拿留給霍湘的楊枝甘露。
霍湘嘗了一口,陶權說:「你不是說要拎個獎盃給我玩嗎?忘啦?」
霍湘瞬即啊了一聲,「都給焦爍了,……稍等,我讓他叫車送過來。」
看到霍湘著急地掏手機,陶權頓時開懷大笑:「我逗你的!誰在乎那玩意兒!」
「不行,答應好的。」霍湘說,「要麼讓他送去酒店?一會兒我們還得把房車開走。」
於是兩人把摩托車抬到房車後的安置架,一前一後鑽進駕駛區,和滿臉開心的經理告別。
開出車場沒多久,陶權發現空中掛著那條石榴乾花和狗尾巴草,「你還把這也拿來了!」
霍湘從褲兜里掏出前些陣子收到的柳葉,再從儲物櫃拿出一個玻璃罐,裡頭都是陶權撿來送給他的小玩意兒。
「松塔還留著啊?」陶權高興地說。
霍湘把柳葉放進罐子,晃晃瓶身,發出輕靈悅耳的響聲,「都留著的,以後專門訂個展示櫃放家裡。」
眼前的紅綠燈在讀秒,一群放課後的中學生打鬧著穿過馬路,在斑馬線盡頭,行人指示燈里的綠色小人邁著步伐。
陶權以前覺得自己就是這個小人,一輩子原地踏步,沒有什麼所謂的以後。
綠燈通行,房車駛向前方,他看了霍湘一眼,匆匆一眼,「我們會有以後的對嗎?」
霍湘正在抽菸,一手搭在車窗,煙霧叫灼熱的夏風帶走,聽聞陶權的話語,伸手彈了彈狗尾巴草,有些人眼難以察覺的粉塵瀰漫出來,霍湘看清了,他說:「會有的。」
越野房車在房車界也是難能一見的高富帥,一進入市區就吸引了無數目光,有車主搖下車窗拍照,問多少錢買的。
陶權用自豪的語氣喊說三百萬!後頭那輛摩托三十萬!仿佛這錢是他自己出的。
房車就在各種羨慕的眼神中抵達酒店大廈。
霍湘事先打過招呼,讓陶權把車停上遼闊的觀景草坪。
陶權推門下車,漫天遍野的乾草味席捲而來,這就是夏天啊!
他看向聳立的酒店大廈,又看看遠處琳琅的城市夜景,一枚銀幣般的滿月高掛天空,心情被照得格外蕩漾,他說:「要不咱今晚別上去了,就睡房車裡。」
霍湘拍拍堅硬的車身,「看你,但得先給我弄點吃的,我實在太餓了。」
陶權走過來,兩人挨在一起,「想吃什麼?你太餓了?」他用手指頭刮霍湘的手心,「……嗯?」
霍湘被抓得發癢,牢牢握住陶權的手,身側遛狗的小姐姐看了他們一眼。
「晚茶?」霍湘說,「你有次來廣州演出,沒趕上早茶,影棚的老師推薦你去吃晚茶,你吃完就給我發私信說想跟我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