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……也不完全是,她本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很漂亮,如果她沒低估陶權的話。
最開始她只期望陶權能在選秀里刷個臉熟,想著等選秀結束再把陶權簽下,直接以泥濘詩意主唱的身份出道。
當時她把一切都準備好了,配的隊友都來自音樂世家,相關團隊也早早候命。
然而陶權對出道的欲望遠比她想像的強烈,竟在她無暇顧及的時候,一躍從下位圈跳到排名第三,導致事情脫離控制。
往大了追溯,則來源第一次見霍湘。
她不該貪衛天城的那口酒,喝完跑去天鵝航道成立前的試聽會,否則就不會沉淪進霍湘的歌聲,也不會著魔一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成為天鵝航道經紀人,多年後眼睜睜看著陶權和霍湘寧可從路虎上跳下去也要遠離她。
那天和霍湘吵完,于晴把自己灌得爛醉。
在她把那瓶麥卡倫喝完的時候,她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裡犯得第二個錯,那就是別把利益凌駕於朋友之上。
當時陶權擺爛還沒到頂峰,她愚蠢地認為陶權會撞南牆回頭,接受永遠得不到霍湘的現實。
然而陶權用現實證明這世上有比她更愚蠢的崽種,就算撞得頭破血流也決不罷休。
因此她放陶權和霍湘接觸,將其視作一種風險投資,讓陶權得到安撫,繼續為她所用,最好還能把霍湘搞回娛樂圈,假如投資失敗,那她就得在對賭中賠大錢。
「我覺得不太行,他們都是人,沒辦法完全在控制內。」共享這個計劃的紀杉對此持反對意見。
「是,他們都是人,活生生的,極具價值的人。」她則回道。
如今想想,這句話實在太傲慢了。
這兩人的確有用不完的商業價值,但也遠超她的控制範疇。
如果不是霍湘犧牲名譽為她填補資源漏洞,她此刻八成因為搶銀行進了牢房。
小小蝴蝶,振翅卻可呼風喚雨撒豆成兵,于晴啊于晴,你也只不過是蝴蝶效應里的一環罷了。
沉思中,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于晴接起,聽到助理小王的聲音:「晴姐,權哥要自個兒去場館,那我是先回公司接你還是直接過去啊?」
于晴幾乎警鈴大作,來不及回話,掛斷了給陶權打去:「不是說了讓你他媽從公司去體育場嗎?今天周六,從龍井過去多堵你心裡沒點數??」
陶權哀嚎道:「沒從龍井走!霍湘做了蛋撻給焦爍萬鈞,我們現在在海棠華府啊。」
于晴揉了揉眉毛,語氣放緩:「行,……那蛋撻給我留兩個。」
「已經吃完了,」回答的是霍湘,「而且不是你教我做的嗎,味道應該沒有你做的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