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瑜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,白T恤上沾了水漬,變成了透明色,隱約可見腹肌的形狀。
「你要紙嗎?」阮知秋狀似無意地問道,但已經連抽三張紙塞到了時瑜的手裡。
時瑜尷尬地道謝,潦草地擦了一下身上的水,把紙團丟進垃圾桶里,囁喏了一下,還是鼓足勇氣地問道:「阮知秋,時瑾的徵婚朋友圈,應該是鬧著玩的。」
「所以......」
阮知秋輕笑一聲,舒服地靠在椅子背上,雙手手指交叉疊放在胸前,認真地注視著時瑜。
「所以什麼?」
「我已經二十六了,有戀愛的想法也很正常。」他眉頭挑了挑,「其實你只說對了一半,我不僅僅是來和你相親的。
阮知秋湊近了些,唇角一彎:「我想和你結婚。」
時瑜的腦子轟得一下就炸開了:「你......你說什麼?」
「我說,我想和你結婚。」
「可是......可是,我們只見了一面啊。」
「只見了一面嗎?」阮知秋墊著下巴,目不轉睛地看著時瑜:「在淮臨的三年你是一點不提啊。」
「你敢說,你在淮臨沒有喜歡過我嗎?」
時瑜的嘴唇哆嗦了幾下,臉上的血色一點點淡了下去。此時此刻,他已經完全喪失了語言表達能力,只能呆呆地癱在椅子上。
「如果你覺得可以接受的話,我希望有這個機會,讓我們試著相處一段時間。」阮知秋從公文包里掏出了一張合同,「我不會平白無故讓你吃虧。」
「這是戀愛合約,報酬是三百萬。」
「如果我們能走到婚姻那一步,我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五十都歸你所有。」阮知秋說得不疾不徐,仿佛三百萬對他而言不過是銀行卡上的一串數字罷了。
時瑜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,愣愣地坐著,不知所措。他打量著阮知秋那張俊朗的臉,嚴肅、理智且冷漠,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。
「你讓我緩緩。」時瑜長長地吐出一口氣,無意識地拍打著自己的胸口。
他一頁頁翻過合同,但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,見時瑜漸漸回過神來,阮知秋又將合同向時瑜面前推了推,「考慮好了嗎?」
「橫豎你都不虧。」
時瑜徹底懵了。
「你難道不差錢嗎?」
時瑜顫抖地端起已經冷掉的咖啡,送至唇邊,一口喝掉小半杯。
差,怎麼不差。母親還躺在病床上,他和時瑾讀書都需要錢,有時候他一天打三份工錢都不夠用。
「你認真的嗎?」時瑜又問了一遍,「和我結婚你不會有任何好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