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冷嗎?」阮知秋有意放低了聲音,生怕嚇著時瑜。
時瑜點點頭又搖搖頭,抿著嘴唇默不作聲。
阮知秋嘆了口氣,輕輕道:「小魚,不要再做傻事了。」
作者有話說:
這一章小修了一下!
第8章 漸遠,漸近
儘管不歡而散,但是阮知秋一直不敢離開醫院,他在時瑜看不見的視線死角默默地注視著時瑜。
時瑜又哭又笑,身上似乎馱著怎麼都甩不掉的包袱,阮知秋的心揪成一團。他好想上前抱抱時瑜,但是又擔心他的出現會讓時瑜連宣洩情緒都變的小心翼翼的。
當時瑜半倚在天台邊上時,阮知秋才實打實地感受到害怕是什麼感覺。
在他的潛意識中,時瑜想往下跳,於是阮知秋想都沒想,衝上去把他抱在懷裡。
阮知秋在抱住時瑜的那一刻才覺得自己回魂了。
時瑜幾乎沒有反應,只是木訥地跟著他往前走,甚至也沒有問過阮知秋要帶他去哪。
阮知秋把他帶到車庫裡,示意他坐上車。時瑜站在車前,直愣愣地看著地上,半天沒有動作,反應遲緩到像是被人勾走了魂魄。阮知秋無法,一把抱起了他,穩穩地放在副駕上。
他把座椅的靠背往下調,時瑜順從地後仰下去,半躺著蜷在一起,身上蓋著沾著阮知秋氣味的大衣。
秋天的北安雖有些涼,但是遠沒到開空調的溫度,即使阮知秋覺得有些燥熱,但是看著身旁的時瑜,他還是想都沒想就把空調擰開了。
溫暖的氣流撲面而來,時瑜的目光顫了顫,把頭埋得更低了,沒過多久,阮知秋便聽到了低淺、不連貫的啜泣聲。
時瑜緊咬著嘴唇逼迫自己不准發出哭聲,奈何委屈累積太多,迸發的時候波濤洶湧,儘管他已經足夠堅韌,但是還是壓抑的難受。
阮知秋不動聲色地把剛拿出來的薄毯蓋在他身上,卻不急於把時瑜從衣服里扒拉出來。
他坐在駕駛位上,側著身體一下一下地輕拍著時瑜清瘦的脊背。這一動作似乎無關乎愛情,阮知秋幾乎是下意識地,就像是像是多年的好友,沉默但又心甘情願地承擔著另一方的不幸。
時瑜的哭聲慢慢地弱下去,阮知秋虛摟著他,掀開衣服的一角,時瑜的眼皮紅腫,似乎連睜開的力氣都沒有,外套已經被他的淚水沾濕了一小片。
時瑜蜷縮著,用力地揪住阮知秋的外套,像是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。
阮知秋無法想像,這些年的時瑜究竟經歷了什麼,一波三折後。幾乎擊潰了他全部的防線。
「好了,不哭了。」阮知秋把他扶起來,穩住他的肩,又忙不迭地餵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