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秋張羅著來一場戶外燒烤,時瑜和時瑾坐在中間,時瑜挨著阮知秋,時瑾挨著陸清河。
食材與火焰的碰撞傳出來的滋啦聲,足夠喚醒人肚子裡的饞蟲,肉香四溢,姐弟二人眼巴巴地看著在阮知秋手裡翻滾著的烤串,不爭氣地咽著口水。
阮知秋忍著笑把烤串塞進二人的手裡,「慢點吃,沒人跟你們搶。」
陸清河抿嘴一笑,拿起調料瓶往烤肉上撒了一把孜然,拿起來晾了一會後,自然地遞給時瑾。
時光兜兜轉轉,時瑜已經記不太清當時的細節了,但是他能確定的是,當時的時瑾很開心,和陸清河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說了很多話。
時瑜並不知道時瑾和陸清河之前到底有沒有交集,但是從那晚看來,他們像極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友,竟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。
「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?」時瑜不回答阮知秋的問題。
「陸清河喜歡時瑾,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。」
「啊?」時瑜的表情震驚得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,半天沒說出一句話。
然而阮知秋只是點點頭,「是的,已經喜歡很久了,但是一直沒敢說出來,加上阿姨的身體,這件事只能一拖再拖。」
「所以你今天是替他來試探我們的態度嗎?」
阮知秋沒有否認,但是心裡卻沒由來的緊張起來,他的雙唇上下翕動了幾下,最後輕聲道:「小魚,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的。」
時瑜搖搖頭,思忖了一下,看向阮知秋,有些小心地開口:「我說實話,可以嗎。」
「當然。」
「陸清河人很好,但是他和時瑾不合適。」
阮知秋目光一頓。
「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。」時瑜嘆了一口氣,聲音愈發低沉,「陸清河和你一樣,都是天之驕子,但是我姐吃的苦比我多得多,成長環境迥然不同的兩個人,再怎麼磨合中間肯定會有隔閡。」
「現在的婚姻不就是講究一個門當戶對嗎?」
「陸清河應該很難理解我姐的苦衷,這個『苦衷』不是他全心全意地對我姐好就能解決的。」
時瑜說的很慢很慢,反覆斟酌著用詞。阮知秋聽得很仔細,半晌後他才點點頭。
車最後停在了一家粥店門口,這家店的海鮮粥非常有名,阮知秋帶著時瑜進去,在角落裡的位置上坐下。
阮知秋雙手交疊墊在下巴下面,眸光淡淡,眸底閃著時瑜的影子。
「怎麼了?」時瑜被阮知秋看到心裡發怵,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點。
「小魚,那我呢?」阮知秋輕聲道。
這個問題在時瑜腦海里轉了好幾個彎,他想了很久,終於知道阮知秋是什麼意思了。
時瑜張了張嘴,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。
「也許是,也許不是。」他輕聲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