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阮知秋!」時瑜慌張到破音,他瘋了似的撲上去,須臾間,一把刀從他的腹部穿了過去,由於阮知秋反應及時,刀具沒有完全沒入時瑜的身體,但是傷口依舊可怖。
阮知秋眼睜睜地看著鮮血從時瑜身體裡流出,對方或許是看著真的見了血,後退兩步,逃也似地鑽入小巷,臨走時還不忘順走了時瑜的包。
「時瑜!」阮知秋的聲音幾乎劃開了沉寂的夜晚,溫熱的血液流經他的指尖,他的心也跟著用力的抽搐。
慌亂間,他想去追那三個混混,但是遠遠的,他就聽見了機車的聲音。
時瑜下半身泡在水裡,阮知秋跪在地上,雨水浸濕了他的全身,阮知秋的身體冰涼,但是腦海里只有救活時瑜這一個念頭。
「時瑜?時瑜!」他胡亂地念著時瑜的名字,「別睡,現在別睡,求求你了,千萬別睡!」
他一邊嘶吼著,一邊扯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時瑜的傷口,抱著他跌跌撞撞地往警察局跑去。
過年的夜晚,街上基本上沒有計程車的影子,阮知秋神經緊繃,在恍惚間他突然想到附近有警察局,那裡一定有警察值班。
短短500米的距離,阮知秋卻像是走了一個世紀。
時瑜倒下的那一瞬間,阮知秋才體會到什麼是害怕。
他從未如此害怕過會失去一個人。
他看著時瑜的眼神漸漸失焦,卻徒勞地用口型比劃著名「我不疼。」
時瑜怎麼會不疼呢?那麼嬌氣的一個人,這一把刀子幾乎能要了時瑜的半條命。
「阮知秋......」那時時瑜的聲音輕若浮羽,阮知秋有些恍惚,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生命的流逝,一時間甚至不知道時瑜是否還活著。
在警察的幫助下,救護車很快就來了,醫生熟練地給時瑜插氧氣管、輸血、處理傷口。
時瑜微閉著眼,唇齒間;留著一點點縫隙,氣流只進不出,阮知秋緊緊地握住時瑜冰涼的手,生怕在眨眼間時瑜的心臟就停止了跳動。
「家屬不要過於緊張。」或許是看阮知秋繃的太緊,醫生忍不住開口安慰道:「目前來看沒有傷到要害,傷者沒有生命危險,只是失血過多。」
阮知秋點點頭,動作輕到幾乎看不見,目光卻一直跟著時瑜。
「你說你怎麼這麼傻。」阮知秋用額頭抵在時瑜冰涼的手背上,聲音一直在發抖,「我挨一刀幾天就好了,你挨一刀......」
阮知秋吸了一口氣,哽咽道:「你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?」
「小魚,你怎麼這麼傻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