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會的。」阮知秋搖搖頭,「阮天山雖然不是個東西,但是他確實有本事,我已經拜託他了。」
時瑜的雙唇翕動了幾下,鼻頭一酸,但是心裡卻暖洋洋的,他的指尖在床單上點了點,勾上了阮知秋的手指,溫和又堅定地望著他。
他知道阮知秋和阮天山的關係有多差,但是時瑜實在沒想到,阮知秋會為了自己去求阮天山幫忙。他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看什麼,也不知阮知秋到底和阮天山說了什麼,無論結果如何,時瑜卻感動的無以復加。
「謝謝。」他小聲道,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。
阮知秋還想再說些什麼,但是此時病房的門「吱呀」一下被打開了。
進來的人是幾位醫生護士,蘇清秀和阮天山跟著走了進來。
阮知秋看見阮天山,整個人明顯有些不自然,阮天山看見阮知秋發紅的眼眶,也是微微一愣,但是父子二人都沒有再說什麼。
二人擦肩而過時,阮天山忽而拍了拍阮知秋的肩,「你放心,好好休息。」
阮知秋呆滯了一瞬,他抬眸和阮天山對視了一眼,從喉嚨里彆扭地擠出來一聲「謝謝」。
阮天山不留痕跡地彎了彎唇,壓下了從心底翻湧而上的激動,他另一隻手背在身後,緊緊握成拳頭,努力維持著平和的聲線:「等小魚好些了,我來幫他轉院。」
「醫生說他現在還不宜活動,所以暫且現在這裡住院。」
阮知秋點點頭,緊繃的神經微微放鬆了一點。
病房的另一側並不像父子二人之間這般暗潮湧動,好幾個醫生圍著時瑜的病床。
「小魚好些了嗎?」蘇清秀緊張地問醫生,只過是兩天功夫,她的頭髮肉眼可見地白了很多,時瑜看了心疼不已。
「外婆,您先坐。」時瑜啞著嗓子小聲道。
看著時瑜這副幾乎可以用「奄奄一息」形容模樣,蘇清秀怎麼可能坐得住,整個人比時瑜還要緊張。
時瑜給阮知秋使了一個眼色,阮知秋心領神會,扶著蘇清秀,「外婆您別著急,醫生都在這呢,小魚不會有事的。」
時瑜的小名脫口而出,阮知秋有一瞬間的失神。以前聽蘇清秀叫時瑜「小魚」時,他總是會起一身雞皮疙瘩。但是現在他卻十分樂意,就像是出於本能地想和時瑜親近。他頭一次覺得「小魚」這兩個字特別好聽。
阮知秋重複了一遍這句話,特意加重了「小魚」這兩個字。他故意看著時瑜,用口型重複地朝他比說著「小魚」這兩個字。
「你是叫上癮了吧。」時瑜無聲道,但是嘴角卻控制不住的上揚。
阮知秋厚著臉皮點頭,被碎發擋住的眼睛閃著微光。
在場沒有人注意到二人的舉動,時瑜儘管有點不好意思,卻心甘情願地沉浸在阮知秋給他營造的短暫卻親昵的小世界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