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到底有沒有學過設計?」夏長年快崩潰了,「我跟她說了很多非常基礎的理論,但是她居然一點都聽不懂。」
「她現在是主編,她又什麼都不知道,你讓我怎麼辦啊?」夏長年抄起手邊的咖啡杯,仰頭一飲而盡,然後重重地將杯子砸在桌子上。
「一天到晚做報表有什麼用?」
「做了她也看不懂。」
「夏姐,息怒,息怒。」老餘一邊往門外瞟一邊打著圓場。
大門忽而「吱呀」響了一聲,時瑜在一片抱怨聲中回到辦公室,眼底透著濃濃的疲憊。
「小魚,你回來了。」江易和他打了個招呼,「怎麼,你也被時珊珊摧殘了嗎?」
時瑜苦笑了一聲,沒有說話。
他早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。
因為任務多時間短,時珊珊又催的急,時瑜熬了兩個大夜才把她布置的所有任務做完。
阮知秋不讓他熬夜,時瑜都是等阮知秋睡著後,偷偷摸摸地從床上爬起來,燈也不敢開,舉著手電筒,慌忙火急地做著任務,然後等天快亮了再躺回去。
可誰知道,他把一摞作品交給時珊珊的時候,她看都不看一眼就把那一疊紙甩進時瑜懷裡,時瑜險些沒接住。
就連小孩子都看得出來,時珊珊在故意刁難時瑜。
「時珊珊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?」有人不解的問道,但是回答他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嘆氣聲。
時瑜揉著發脹的太陽穴,眼睛疼得幾乎睜不開。
時珊珊的話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刻在了他的腦海里,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。
「時瑜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什麼玩意。」
「你以為你和學長走的近就了不起嗎?」
「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主編。」
「我要是不滿意,可以讓你一直畫下去。」
「時瑜,沒想到你也有今天。」
「......」
時珊珊說了很多,但是到了最後,時瑜幾乎聽不進半點聲音,只是木訥地站在原地,眼神空洞,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似的。
現在時瑜坐在辦公桌前,他握筆的手都在微微發抖,捱過一陣暈眩後,時瑜終於撐不住了,趴在桌上,很快就進入夢鄉。
同事們見時瑜睡著了,下意識地放低聲音,生怕吵醒了時瑜。
「作孽啊。」夏長年感慨著,可是即使是元老級人物的她也無可奈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