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逾的大部分員工都在城市長大,今天是他們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看見貨真價實的祠堂和棺材,很快,新鮮感就沖淡了短暫的恐懼,許多人聚在一起開始研究石柱上的花紋。
「小魚你不害怕嗎?」夏長年笑著問道,時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江易正靠著牆劇烈地喘氣,一看就是被嚇得不輕,一時半會還沒回過神來。
時瑜忍俊不禁,調侃道:「想不到江哥膽子這么小。」
江易聞聲向他們看過來,有氣無力道,「都怪我昨天晚上不睡覺看恐怖小說,現在產生了有端聯想。」
他頓了頓,表情僵硬了幾分,目光愣愣的,「小魚,你說......」
「不會。」時瑜沒等江易問完,便截下了他的話頭,「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。」
「一身正氣,而且我是無神論者。」時瑜拍了拍江易的肩,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,「對自己好點,別沒事拿自己練膽量。」
夏長年沒繃住笑出了聲,「小魚,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毒舌了?」
時瑜朝她笑笑,沒再多說什麼。
他在老余那裡領了任務,便搬著梯子,來到指定地點,繼續他的拓印工作。
雖然阮知秋明令禁止他在高處工作,但是時瑜站的位置不足兩米,而且祠堂的結構比較複雜,人手有點不太夠,饒是阮知秋出面協調,人力也有點些吃緊。
「我沒這麼嬌氣。」時瑜苦笑不得,他繞開阮知秋,「再說了,這不是還有你嗎?能出什麼事呢?」
阮知秋還想再說些什麼,但是合作方的電話打了進來,阮知秋按住時瑜的肩,不放心地囑咐道:「有什麼事情一定記得跟我說,找不到我就去找夏長年和老余,知道了嗎?」
時瑜無奈的點頭,催促著阮知秋快走。
「你這個小沒良心的。」阮知秋捏了一把時瑜的臉,便快步走出祠堂,對著電話滔滔不絕。
時瑜笑了笑,在心裡嘆了口氣。
有時候他也分不清楚,到底是他離不開阮知秋,還是阮知秋離不開他。
祠堂屋檐下方的花紋有點複雜,時瑜看了好一會才看清花紋的走向,他正要動手時,突然發現時珊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梯子旁邊,時瑜嚇了一跳。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時瑜問道,下意識地從梯子上翻下來,踩在倒數第二階台階上,一臉警惕地看著時珊珊。
「這裡人很多,你最好想清楚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。」時瑜皺著眉頭,眼神沒有從時珊珊身上移開分毫,他潛意識裡覺得時珊珊今天有點不對勁。
時珊珊盯著時瑜,久久不出一語。
「你要是沒什麼事情,就麻煩回到你自己的組去。」時瑜毫不客氣道,「你在這裡只會拖慢我們組的進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