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怪就怪他們的原生家庭實在是一團亂麻。
電影散場後,他們隨著人流走出電影院,正值飯點,時瑾提出在附近吃完晚飯再回家。
時瑜同意了。
可是他們剛剛走進飯點,就被人攔下了。
「先生、小姐,那邊有人找。」服務生一臉為難,橫在門前,進退兩難。
時瑜和時瑾對視一眼,心裡似乎都有了答案。
「去不去?」時瑜低聲詢問道。
時瑾猶豫了一下,艱難地點點頭,「走吧,躲得過初一,躲不過十五。」
「不行。」他們剛剛邁出去一步,時瑜便把時瑾拉了回來,「我們先回家。」
「你不要摻和進來。」他的目光堅定又焦急,「時峰......時峰他現在就是個瘋子。」
時瑜肉眼可見地發起抖來,時瑾見狀趕緊把他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,輕輕地拍著時瑜的背。
「讓阮知秋來接你吧。」時瑾嘆了口氣。
時瑜把手機翻出來遞到時瑾手上,「你打吧。」
「讓我緩緩。」
事到如今,時瑜才真真切切地發現「時峰」這個名字對他的殺傷力有多大。他以為自己已經免疫了,可是到頭來才發現所有的不在乎都是偽裝。
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,發自內心的恐懼也是騙不了人的。時瑜捏緊了正在發抖的雙手,沉沉地喘了幾口氣。
「阮知秋給你打了好多個電話,你一個沒接。」時瑾無奈道,「剛剛我給他打電話,阮知秋快急瘋了。」
時瑜的大腦宕機了兩秒,愣愣道:「他生氣了嗎?」
時瑾嘆了口氣,「先別說這個了,阮知秋一會就來了。」
「那你呢?」時瑜慌亂地抓住時瑾的袖子,「你有讓陸清河來接你嗎?」
他幾乎語無倫次,目光幾乎失焦。
時瑾咬了下唇,點了下頭。
「你騙我。」時瑜抓著時瑾的手收到更緊了,「你根本沒和陸清河說,對不對?」
「小魚,你先別激動。」時瑾盡力安撫著時瑜,「阮知秋說讓我先和你待在一起,他會想辦法的。」
「我們都會很安全的。」時瑾攔著時瑜的肩。她的心臟怦怦直跳,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時瑜失控的模樣,就像是一隻失神卻慌張的小獸,在無形的牢籠里拼命的嘶吼。
「好了好了。」時瑾一下一下地拍著時瑜的肩,掌心卻布滿的黏膩的汗水。
時瑾幾乎是下意識地東張西望著,生怕她一個不注意,時峰便從某個角落裡躥了出來,給時瑜帶來更大的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