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什麼意思?」阮知秋溫聲問道,輕輕地幫時瑜揉捏著酸疼的肩。
「我一直沒跟你說。」時瑜笑了笑,帶著一點歉意,「劉國勝第一次見我的時候,眼神不像是看著普通同事。」
他頓了頓,思索了一下措辭才緩聲道:「更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。」
「甚至說藝術品都有美化的意味,倒不如說他把我當成了他的獵物。」
「我們先去醫院吧。」阮知秋沉默了一會,徐徐地吐出了一口氣,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裹在時瑜身上。
他看了眼窗外已經暗下去的天色,路燈已經亮起,竟才發覺,時瑜已經被綁了這麼久。
「不。」時瑜搖了搖頭,朝馮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,「先看戲。」
阮知秋動作一頓。
在辦公的另一端,氣氛焦灼,連空氣都不敢輕舉妄動。
「為什麼?」劉國勝聲嘶力竭地問道,若不是被警察按著,他幾乎有殺了馮今的可能。
馮今冷冷地看著他。
半晌後,她的目光微動,雙唇一張一合,最後輕飄飄地吐出了一句話:
「你若是能放過我,我或許不會做的這麼絕。」
她的眼神從劉國勝身上挪開了,悠悠地落在了遠處。那雙微眯的眸子裡藏著滾滾情緒,時瑜看著她,不知為何,心口也跟著抽搐了一下。
「你聽說過善惡有報嗎?」馮今忽而開口,她的聲音很輕,輕到在安靜得針落可聞的房間裡聽起來都有些模糊。
「或許老天爺讓我這輩子遇到你,就是為了讓我上這輩子的債。」
「劉國勝,你根本不愛我,那你為什麼不願意放我走?」馮今的喉頭一哽,她使勁咽了咽口水,但是發紅的眼眶還是將她出賣得徹底,「我本不想和你鬧得魚死網破。」
「是你逼我的。」
馮今當著劉國勝的面,再一次展示了自己身上的傷口,只是這次對面的人是警察。
「你——」劉國勝睚眥欲裂,可是事實擺在眼前,他根本無力反駁。
「你以為你真的能拿捏的住我嗎?」馮今輕輕一笑,轉身望向了警察,不疾不徐道:「警察同事,他的電腦里有一個加密文件夾。」
「您不妨查一查,誰知道會查一些什麼好東西出來呢?」
馮今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,劉國勝的眼睛便被恐懼和憤怒填滿了。
馮今知道自己賭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