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瑜正發著呆,忽而他感到肩頭一沉,時瑜微微偏過頭,只見時瑾已經靠在他肩頭睡著了。時瑜目光微動,他慢慢地脫下外套,蓋在時瑾的身上。
他們所乘坐的高鐵已經顯示晚點兩個小時了,時瑜心裡雖然焦灼不已,但是他一點辦法沒有。
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,伴隨著一聲聲驚雷,時瑜被嚇了一跳,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了幾下。
車站大廳擠滿了人,候車區的座位不夠,許多人乾脆挑個沒水的地方,直接坐在地上。此起彼伏的爭吵聲伴隨著廣播的聲音一股腦地灌進了時瑜的耳朵里,他下意識地摟緊了時瑾,努力屏氣凝神,可是渾濁的空氣和嘈雜的環境,讓他一陣陣頭暈目眩。
時瑜咬著下唇,偶爾輕輕地喘上幾口氣,似乎生怕驚醒了身旁的時瑾。
就當他好不容易捱過兩個小時後,時瑜忽而發現檢票口一點動靜都沒有。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,他猛地看向車站大屏,果然到站時間又往後順延了。
時瑜的表情僵了一瞬,他緩緩地跌坐在椅子上,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湧上了心頭。
早上為了能順利趕上高鐵,他連早餐都沒來的及吃,加上來的路上淋了點雨,被風一吹,衣服貼在身上,時瑜被凍得瑟瑟發抖。
時瑜幾乎是下意識地撥通了阮知秋的電話。
而這時的阮知秋正在英國開會,正講到要點時,他的手機忽而響了起來。
他原本有些不悅,可是那陣熟悉呃鈴聲響起時,阮知秋的心不可控制地顫動了幾分。、
或許是心靈感應,阮知秋幾乎是下意識地感覺到時瑜可能遇到事了。
他立刻叫停了會議,一邊接通了電話一邊大步流星地走出會議室,只留下幾位股東面面相覷。
「這......」一位股東有些摸不著頭腦,小聲嘀咕道:「是誰這麼有本事讓老大能直接中斷會議啊。」
「那只能是老大的愛人的。」坐在他身旁的股東笑道:「老徐啊,你的消息真不靈通。」
那位被稱作「老徐」的股東表情更加震驚了。
「那會議什麼時候能再開始呢?」有人弱弱問道。
秘書禮貌道:「請各位稍等,阮先生一會就會回來。」
然而他卻在心裡腹誹道:「那得看老大什麼時候能把他的寶貝哄好。」
果不其然,阮知秋聽到時瑜沙啞又帶著一點委屈的聲音時,他的心瞬間擰成一團。
「小魚,不著急,慢慢說。」阮知秋柔聲安慰道。
「就是......」時瑜有些艱難地開口道:「我和我姐被困在高鐵站了。」
「我們準備提前回北安,但是雨太大了,我們哪都去不了。」時瑜吸了吸鼻子,壓下去泛起的酸澀感,「已經晚點快四個小時了。」
「如果按正常時間,我和我姐現在已經快到北安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