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麼了?」阮知秋擰開了床頭的小夜燈,然後伸手把時瑜攬進了懷裡。
時瑜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,手臂搭在眼睛上,遮住了昏暗的光。
「我夢到了......」時瑜聲音沙啞,說起話來也含混不清。
「如果我沒有遇到你,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。」
阮知秋無聲地摩挲著時瑜的臉頰,這個問題他想了無數次,每次想起來,心裡便會一抽一抽的疼。
如果不是命運讓他們再次相遇,那時瑜大概率也會成為時峰的傀儡吧。
時國川和時珊珊就是活生生的例子,但是時瑜的處境只會比這對兄妹更慘,至少時珊珊和時國川有溫琳給他們兜底,但是時瑜什麼都沒有。他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時瑾和方冉,可是他們母子三人在時峰眼裡和螻蟻沒有什麼區別。
阮知秋甚至沒有細想的勇氣。
忽而阮知秋發覺時瑜在他的懷裡微微發抖,他猛地低下頭,時瑜正背對著他,雙肩微微顫抖,咬著唇忍住了細碎的哭聲。
阮知秋輕輕地拍著時瑜的背,雙唇微微翕動著,最後也只是無聲地嘆了口氣。
「我夢到時峰強迫我給他做一些違法的事情,我不做他就打我,還會用鞭子抽我。」時瑜睜開眼睛,淚水從眼角慢慢滑了出來,「時珊珊和時國川都是幫凶。」
儘管是夢境,可是這夢卻過分真實,真實到時瑜恍惚間地覺得鞭子是真的抽到了自己的身上。記憶雖然有些朦朧,但是他還是想起剛來北安沒多久時,那個晚上,在陰暗潮濕的樓道里,時峰掐住了他的脖子,逼著他去和老男人相親,只為一筆算不上多的錢。
時瑜又吐出了一口氣,心裡五味雜陳。
如果沒有阮知秋,那麼夢境遲早會變成現實。
「我還夢到,我連大學都沒讀完,就去坐牢了。」時瑜一字一頓艱難道,「給時峰當替罪羊。」
「而且時峰以『監護人』的名義給我辦了退學。」
阮知秋把時瑜往懷裡帶了帶,摟的更緊了些。
「如果,我是說如果。」時瑜轉過身,眼睛通紅,眸底還含著一層薄薄的淚水,「沒有再次遇到你,我的人生是不是真的完了?」
「不會。」阮知秋柔聲道。
「我相信命運的安排,如果命運出了差錯,我會教命運做人。」阮知秋故意說的很輕鬆,時瑜沒忍住彎了下唇。
「我會想辦法把你找回來的。」阮知秋輕撫著時瑜的後腦勺,柔軟的髮絲穿過他的指尖,阮知秋的心頭一陣陣顫慄。
「小魚,你猜猜,為什麼當時你大學還沒畢業就能來知逾實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