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淵抓著他的手:「我喜歡的是你。」
宋時淵的話,就像導火索,他想,就算他曾經給過他滅頂的傷痛,但是無論何時,只要他在眼前,偶爾對他說句情話,他還是能夠義無反顧的淪陷在他的懷裡。
宋時淵說:「叫我名字。」
江成書艱澀開口:「宋時淵。」
「不對,再換。」
「老宋。」
「不對,江老師,再想想。」
他腦子混混沌沌的,恨恨的叫他:「宋時淵,你有完沒完?」
宋時淵在他耳邊說:「把姓去掉,再叫一聲。」
確實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了,但是江成書還是不鬆口,那是他最奮不顧身時對宋時淵的稱呼,他現在不想叫。
宋時淵繼續問他:「叫不叫?」
相識多年,但是他們後來這幾年卻很少像這樣能好好的呆在一起聊上半天,這是少有的體驗。
中秋佳節,難得良宵,江成書默默的想。
九月末,天氣不再酷熱,宋老爺子的七十歲壽辰也到了。
最開始那幾年,無論年節,江成書都會跟著宋時淵回到老宅,宋家二老的壽辰更是大事。
只不過,中間發生了一件事,於是後來很多年他都沒有再去過宋家老宅。
「都過去多少年了,你去了不看他便是了,你要是真過不去,我大不了讓他別做主桌。」
那件事當時鬧得宋家的內戚和老宅的下人們都知道,宋時淵知道他是受不了老宅里的人看他的眼神。
「他是長輩,那時你那樣教訓他,已經讓我的名聲擔了好多年了,你如果再為了我針對他,他們不是要傳出更難聽的話了。」江成書怒目圓睜。
他只是做給宋時淵看的,在宋家人眼裡,他是什麼貨色,受什麼冷眼,擔什麼名聲對他來說都不重要。
他只是不想去,去了都不如在家裡逗他的小蜥蜴有趣。
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宋時淵的人,你這勁也拿了這些年了,好歹我也是這一大家子的家主,連個人都差遣不動,要別人怎麼想我。」
江成書想找個什麼東西把耳朵堵上,他實在是不想聽他在他耳邊這麼神神叨叨的,這個老東西在外面永遠都是雷厲風行,橫掃千軍的,但是回到他這個屋裡邊,但凡有點小事就會婆婆媽媽起來,要趕上幾十歲的老太太了。
他自小母親身體不好,父親為了家庭奔波在外打工,他一個人照顧年幼的妹妹,沒有感受過被父母天天在耳邊嘮叨的情境,所以他不明白,在宋時淵的眼裡,他始終都是個小孩子。
江成書想離開的心思越來越重,於是少有的反駁了他一句:「你總是這樣一貫的態度,很少會顧及我的感受,我不指望你能時時刻刻的存著顧及我情緒這份心,但是我有意見的時候,你至少應該認真的聽一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