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完,睜開眼,夕陽已經落山,寒冬傍晚,駕駛座的車窗開著很冷。
宋時淵問:「所以你一直都恨我是嗎?」
江成書並沒有看他,他只是直起身,抬手托住宋時淵車上掛著的那個佛祖的掛件:「宋時淵,你只知道我恨你,卻不知道我為什麼恨你。」
宋時淵看了看他脖頸處的紅繩,紅繩的末端,隱沒在羊絨衫裡面的,是他和江成書一起去寺廟求的那個護身符,這也許是他們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牽絆。
江成書順著他的目光,知道他在看什麼,他一把從脖子上狠狠地扯下護身符,冷著臉朝窗外擲出去。
細微的金屬聲在空中划過,全世界獨一無二的護身符落在了綠化帶里,沒了蹤跡。
宋時淵被他的舉動弄的怔愣住,江成書看著車前方冷冷的說:「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欠你的,但是說實話,這輩子我不想再還你了。」
宋時淵回過神,臉上的笑容淒涼:「你不用再還了。」
江成書安靜幾秒,伸手開門下車,關上門,頭也不回的往小區走,沒說再見,沒說任何一個字。
第40章 什麼感覺
深夜,江成書洗完澡,準備拉窗簾時,樓下綠化帶處發出朦朧的手機光線。
凜冬的夜,濕冷的草叢裡露水盈盈,把宋時淵的西裝褲腿都沾濕了,他打著手機的電筒在綠化帶里一遍一遍的徘徊,呼出的白氣很快消散在空氣中,雙手凍得通紅。
他嗓子有些難受,咳嗽了幾聲,就這麼一小片地方,宋時淵來回找了十幾遍,一無所獲,他喘著氣捏了捏鼻樑,突然看見幾步之外的樹叢下有光亮閃過。
他迅速邁過去,俯身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物體,撿起來,是那枚護身符,上面沾著露水和雜草,宋時淵用手電筒照亮它。
他把護身符收進西裝口袋裡,回到車裡,暖氣包裹住身體,他雙手交疊在方向盤上,低下頭,臉埋到手臂里,狠狠地咳嗽起來。
今年的冬天,格外的冷。
自從那天和宋時淵見面之後,江成書的生活安靜下來,沒有人再來煩他,每天窩在家裡刷劇,看書,最近他還迷上了一款網路遊戲,每天升級打怪,玩的不亦樂乎。
晚上,江成書準備睡覺時,秦川的電話進來了:「江成書,穿衣服下樓,小爺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。」
江成書被秦川拉拉扯扯的扯到了一個夜場的門口,他一次都沒來過這種地方,宋時淵怎麼可能讓,秦川翻了個白眼給他說:「都三十歲了吧,一個大男人連夜場都沒來過,來,今天哥帶你見識見識。」
他們兩個在吧檯點了酒,表演已經開始了,音樂越來越勁爆,舞台中央的舞娘穿著暴露,舞姿妖嬈,舞池中所有的身體都跟著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