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早上,秦川的微信便來了。
「啊,多麼美好的季節,充滿了歡聲與溫情,讓我們好好享受大自然的饋贈,lover。親愛的親愛的,你什麼時候能給我一個名分,讓我們迎著微風墜入愛河吧。」
江成書給他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說:「我家樓下的野貓每晚都嗷嗷叫,它們好像更需要你。」
回來一周後,江成書想去雲隱寺,他一直記得年前那次求籤,「中吉」。他清楚自己的內心,他希望他能夠一世安穩。
趁著中午,陽光明媚,江成書獨自一人來到了雲隱寺,和上次的氣氛完全不一樣,五月初正是踏春的好季節,遊人慢慢多了起來。
江成書正在上香時,明禪走了過來,雙手合十對他行禮。
江成書回禮。
明禪問:「江施主,今天可還要求籤?」
江成書說:「不求了,但想跪拜佛祖,祈望佛祖保佑,望所求之人今年能化險為夷。」
明禪說:「前幾天,宋施主也來過,不知你們所求是否為同一人。」
江成書並沒有太意外,宋時淵是與佛有緣之人。
他多年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中侵染,自己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人,但卻偏偏對神佛很恭敬。
江成書問明禪:「他求籤了嗎?」
明禪笑著搖了搖頭說:「宋施主也沒有求籤,他說他做了很多錯事,也很對不起所求之人,他深知佛祖必不會佑他,所以不如不求。」
江成書只點了點頭,沒再繼續問。
江成書去機場那天,宋時淵也去了,他躲起來看他。
自從那天和江成書分開之後,他便沒再找過別人,他突然發現他沒有家可回了,沒有一盞能隨時等著他的燈,他就這樣忽然的孑然一身了。
他的工作依舊很忙,菸癮和酒癮都在加劇,腦子裡時常回想江成書對他說的那句。
「可是我這輩子不想再還你了。」
像一個在沙漠裡的旅人,他不需要奢華的物品,他只需要那口水,那口賴以生存的水,那便是上蒼的恩賜,但是江成書把他那口水收走了。
曾經他能滋潤他的喉嚨,他的靈魂,他的人生,可是現在他覺得他快要死了。
江成書離開了這座城市,他辭職了,房子空了,小蜥蜴交給了別人,那盆蘭花就放在那裡棄養了。
他找了人去跟蹤江成書,跟蹤的人回傳了他幾張照片,背景是藍藍的天空下,義大利的廣場,江成書對面站著一個金髮碧眼的義大利青年,裡面的人笑得那麼燦爛,那是他夢寐以求的笑容。
現在他卻把他弄丟了,照片裡的明媚陽光扎的他眼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