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時淵一句話也說不上來,煩躁不安。
不多時,江成書又說:「宋時淵,你到底把我當什麼?」
他給江成書道歉:「過去十年是我錯了,我保證以後我身心都在你這裡,絕對不會再找別人。」
江成書對上他的眼神鄭重的問他:「你回答我的問題,你把我當成什麼,當床伴當情人,還是當知己,你有那麼多的床伴和情人,你真的知道怎麼去愛人嗎?」
「你有哪一次是把我放在和你同樣的位置,來顧慮我的感受。」
「你一直把我當成一件物品,一件歸屬於你的物品。」
宋時淵大吼道:「你放屁!」
江成書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,他第一次像今天這樣想對宋時淵把話說得徹底:「老宋,今天既然話已經說到這,那我們不如就說個明白。」
宋時淵說:「好,你說,我聽你說,我就是搞不明白,都是以前的事,也都過去大半年了,你為什麼這麼在意,就這麼揪著不放呢。「
江成書還是冷漠的回敬他:「我為什麼要揪著不放?這十年來,你養著我,我陪你睡,我們只是等價交易的關係,或者說也不等價,我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。」
「你是我的金主,是我的恩人,我有什麼權利去追究,除我之外,你還和什麼人上床,和什麼人談感情,或者和什麼人結婚。」
「宋時淵,從始至終,我都是沒有身份,沒有資格去對你說這種話的人,我也不想要這種資格和身份,這麼多年你都不明白嗎?」
宋時淵問他:「你愛過我嗎?」這是他第幾次問出這句話,他問的幾乎要絕望了。
江成書被問住了,但很快他就說:「我沒有想過這個,而且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想這個。」
宋時淵笑了起來,眼角的淚都笑了出來,他頭昏脫力。
這半年來,他頭暈的毛病癒加厲害,他有種下墜的暈眩感,似乎在乘坐一架急速向下墜的電梯。
他以為江成書說這些話,應該是帶著某一種憤怒,但是他聽到的質問卻是冰冷卻平靜的,這卻讓宋時淵感受到極度的憤怒,還有難以訴說的傷心。
但是他卻沒有力氣,也不敢吼的比他更大聲,他此刻覺得江成書說的很對,他的每一聲質問都說到了他們的實質的問題。
他聲音顫抖著說:「小書,如果你介意,這麼多年,你為什麼一句都沒有說過?只要你說一句,宋時淵,你不可以和別人睡,你只能留在我身邊,留在我這裡一輩子,你怎麼不試一試?」
江成書的音調徹底降了下來,說的仿佛在敘述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實:「宋時淵,如果人生可以重來一次,也許我會做和曾經不一樣的選擇。」
宋時淵的的心臟被狠狠的揪了一下,臉上卻是呵呵的笑了起來:「你的意思是你還是不能接受我,你在我身邊這十年,難道都是熬過來的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