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件事之後,江成書確實沒有走成,但是他和宋時淵的關係也並沒有馬上獲得實質性的改變。
宋時淵問他:「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樣?」
江成書說:「你讓我想一想。」
宋時淵已經很知足了,只要他不走,只要待在他還能看得見的地方,那麼多久他都能等下去,至少還有個盼頭兒。
江成書繼續在麻辣燙店工作,每天早出晚歸的,宋時淵每天晚上十點鐘,雷打不動的來江成書的店裡報到,點一碗招牌麻辣燙,慢慢的吃,吃完之後壓下二百塊錢在碗底,人便走了。
開始時,蔣晴都會在第二天宋時淵再來時,想把多出來的錢還給他,宋時淵每次都笑笑說不要,說這是支持他們年輕人創業。
蔣晴問江成書怎麼辦,他頭也沒抬說:「也許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。」
江成書確實是被那次的事情嚇著了,連著做了半個多月的噩夢,每每後半夜被嚇醒時,流了滿頭滿身的冷汗,哆嗦著手,第一件事就是給宋時淵打電話,電話接通,他便會長長舒一口氣。
宋時淵心疼壞了:「要不要我過去陪你?」
江成書擦了擦額頭的汗說:「不用了,你也睡吧。」
確認他還活著,就好。
宋時淵也有些後悔了,不該這麼嚇他,但是不使出點兒手段,這祖宗真走了,他後半輩子就得出家了。
他每天來店裡等著江成書打發他走,或者對他說點兒什麼。
這個狀態持續了近一個月,只換來一句:「你的心意我知道了,但是天天晚上吃這個對身體不好。」
轉眼到了中秋,江成書臨關店的時候走過來跟他說:「你再等我二十分鐘,我這邊忙完了,你送我回家。」
車開到御家園門口,宋時淵留戀不舍的說:「到了。」
江成書點了點頭。
兩個人沉默的坐了一會兒,江成書望著遠處的燈火問他:「要上樓嗎?」
宋時淵聽到這句話,心都快化了,點了點頭說:「行。」
進屋之後,江成書自顧自的去臥室換衣服,之後去浴室洗澡。
宋時淵一聲不響的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。
等江成書洗完了澡,回臥室後,宋時淵上樓,躊躇的站在臥室門口,像一個犯錯被老師抓包的小學生似的問:「我今天睡客房行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