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人趕走,虞添識把箱子踢進床底,一個人趴在床邊,以床沿抵著胸口,這樣能好受點。
因著沈定轍的突然發瘋,虞添識決定提前返校。
虞長青不明白他倆發生過什麼:「不是說做到十六,怎麼這麼早去學校?」
「那邊兼職催的緊,早過去避開出行高峰,反正哪裡做都是一樣。」
「怎麼感覺你最近病懨懨的,是不是不舒服?」
「沒有,小叔,你照顧好自己。」
「你自己去車站還是沈定轍送你?」
虞添識手一頓:「我自己去,他要是問,你就說我回老家了。」
虞長青打量著虞添識:「你跟沈定轍怎麼回事?」
虞添識蹲著,頭低垂著,良久,壓抑的哭聲悸動而出,他很少哭,這一哭,哭到沒辦法停下來。
「小叔,我喜歡他,喜歡了很多年。」
虞長青看著他蹲在地上哭了很久,摸著他的頭髮,「那他呢?」
「喜歡他的人太多了,他看不見我。」
虞長青手攥成拳:「我去找他。」
虞添識抓住虞長青褲腳:「別去,小叔,給我留最後一點尊嚴吧。」
虞長青心疼不已,想罵的話想勸的話全憋在心裡,感情這種事,外人很難定義。
返校後虞添識將全部精力投入論文中,不主動與沈定轍聯繫,沈定轍找他也是隨意應付,能不回信息儘量不回,電話一個不接。
還沒想好要怎麼跟沈定轍說他們該斷了這件事,要怎麼說?他們沒有在一起過,不能說分手;沈定轍從來沒說過喜歡他,他刻意去說斷了,沈定轍大概會笑他多此一舉。
最好是慢慢淡化,還有幾個月畢業,虞添識想好了,畢業後他會去遙遠的戈壁灘參加工作,他們會從偶爾聯繫,到徹底遺忘。
四年大學生活,終於交付滿意答卷,拍畢業照那天虞長青和景致逸都來了,快結束時沈定轍匆匆趕來,一來摟著虞添識:「拍畢業照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告訴我。」
對於他的到來虞添識並不開心,他一來,心跟著亂。
「擔心跟你們學校時間重合就沒跟你說了。」
「那你也應該告訴我,沒有重合,我們下周拍,你記得去啊,我希望我的畢業照中有你。」
虞長青對沈定轍沒個好臉色:「你拍照是什麼大事嗎?我家小十說了沒空就是沒空,還有,景致逸,小十拍照時間是不是你告訴他的?」
景致逸在一旁看戲:「對啊,這麼重要的時刻,最好的朋友不在場說的過去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