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提起過沈定轍,不出意外的晚上又夢到他,他光著身體站在懸崖邊向沈定轍求救,腳下凜風肆意,能救他的只有沈定轍。沈定轍站在他的對立面厭惡地看著他,對他說:「你為什麼要喜歡我?你憑什麼喜歡我?只跟我上床不好嗎?為什麼一定要扯到感情?」
虞添識步步後退,身後是萬丈深淵,退無可退,他不要落入深淵,他往前沖,狠狠推開沈定轍,告訴他:「我早不喜歡你了,你聽清楚,我後悔喜歡你了。」
驚醒,又是一身冷汗,一年過去,還是沒能徹底忘記他。
熟悉工作後時間變的富餘,工地生活單調,除了看天就是看地,虞添識閒不住,又開始動筆寫劇本,這次他註冊帳號,以曾用過的筆名「一意」重新開始,在網上寫故事。
新的故事講一個人愛而不得,射出去的箭返回來擊中自己心臟的故事。
偶爾他會去附近的小學教小朋友們上課,村裡的支教老師生病返城,孩子們暫時由一位撒拉族的小伙兒代為教學,一來二去跟小伙兒熟絡起來,小伙兒時不時跑來工地找他學習普通話,虞添識被他們的純真所感染,笑容日益增添。
奶奶忌日,虞添識本想回老家,虞長青告訴他:「沈定轍前幾天就去了,他猜到你會回去,去家裡堵你。」
「我下個月再回去。」奶奶知道一定不會怪他。
新年,基地只剩值班的幾個人,突然閒下來有些不適應,虞添識躺在床上,翻出舊手機充電,沈定轍給他打過電話,發過信息,祝他新年快樂,統統沒回,當作沒看見。
時間過的很快,第二年樹葉黃季節,虞添識給梁秋儀轉過去二十萬,留言祝她身體健康。
沈定轍在跟梁秋儀通話時聽說這件事,當晚乘坐最晚航班返回鵬城,盯著轉帳信息,盯出洞也沒查出什麼,虞添識很謹慎,直接匯款過來,查不到他的帳戶信息。
梁秋儀多少有些懷疑:「小識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們,他在跟我們劃清界線,這個錢是他還的費用,我早說過不用他還的。」
「他不是躲你,他在躲我。」沈定轍聯繫朋友,讓朋友想辦法通過匯款IP查找對方地址。
梁秋儀捧著菊花茶,「你以前就經常欺負他,我只是懶得管,肯定是欺負狠了他才不願意跟我們聯繫。」
「我把他睡了。」
梁秋儀偏頭,瞪著沈定轍:「你說什麼?你再說一遍?什麼叫你把他睡了?你給我說清楚。」
張純也跟著轉幕後了,今天剛好過來找梁秋儀商量事宜,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:「姐,你是真的不知道嗎?他倆十八九歲的時候,那黏糊勁兒,就……很明顯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