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定轍半夜清醒,又吐了一回,護士讓他躺著別亂動,沈定轍急切地問:「送我過來的人呢?」
「這我沒注意,你先躺好,有事明天再說。」
「不行,我現在要去找他。」
護士罵他一頓:「躺好,要找人也白天再找,明天問問白班的人,有事按鈴,你這樣亂跑,出了事你自己能負責嗎?」
六點,護工帶著粥過來,見他起來,問他有沒有舒服點,沈定轍從護工那裡得知送他來的是一個年輕人,沒留名字。
從護士那裡查到他的住院通知單,看到上面的電話,後四位與之前快遞單上的一模一樣,沈定轍蹲在一邊大笑,引得路過的病人家屬頻頻側目。
中午,輸完液沈定轍強制要求出院,直奔虞添識所在的基地,保安一臉為難:「不是我不幫你通傳,虞工今天一天都在開會,開會不帶手機,中途不能出來。」
「大哥,我來還他醫藥費,我就在這裡等他,總有下班的時候吧。」
大哥昨天收了他的煙,不好說重話,按照虞添識教他的說法:「醫藥費是我幫忙墊付的,昨天是我幫忙送你去醫院的,你給我就行了。」
「我問過了,護士說是他送我去的。」
保安撓耳朵:「虞工幫忙開車,去了就走了,小兄弟,你別為難我呀,我就是個保安,幫不上什麼忙,你一直在這裡,領導看到會扣我績效的。」
「對不起啊大哥,那我站遠點。」
沈定轍退到一邊,順著欄杆坐下,公司事務成堆,助理給他打過無數電話,這會兒才有空上線處理文件。
高佑洋因為當年的事與他分道揚鑣,基本不聯繫,那年剛成立不久的公司陷入危機,沈定轍一邊找虞添識,一邊強撐著回去打理公司,那半年過的渾渾噩噩,除了工作就是找虞添識,好在穩定局面,公司逐漸上乘,在納米新材料市場占據一席之地。
中午,沈定轍在小賣部買了碗泡麵,吃完靠著欄杆休息,連日奔波,一不小心睡著了。
保安大哥先吃飯,端著水杯從食堂出來正好碰到虞添識進食堂,大哥小聲叫住他:「虞工,這錢給你,你說的醫藥費。」
「他又來了?」
「可不是,一大早就來了,現在還沒走呢,我按你說的轉述了,說你開會,得開一天。」
「別理他,他要待讓他待。」
吃完飯,虞添識被同事拉著往外走:「下午還有的熬,去買瓶紅牛提神,順便透透氣,虞工,走啊,請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