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了?」
沈定轍沒穿外套,將袖子擼到最高,露出紅腫的手臂:「賣個慘,你能心疼我三秒嗎?一秒也行。」
燈放在車頂,光亮在他們身上,虞添識想忽略他的傷都不行,確實傷得不輕,腫到整個手臂粗了一圈。
虞添識語氣淡淡:「再不去醫院你的手可能會廢。」
沈定轍痛得直齜牙,「留著當苦肉計,你都多跟我說了這麼多話了,看來挺管用。」
「你還是跟以前一樣,動不動發病,看來我離開的兩年,你病的更重了。」
「對,相思病。」
虞添識懶得跟他磨嘴皮子,用力合上後備箱:「你住哪?送你過去。」
沈定轍似是沒想到幸福來的這麼突然,「你……送我?」
「你手能開車?」
「不能,我不會單手開車。」
晚上,路上幾乎沒人,只有他們一輛車在鄉間行駛,車上很安靜,沈定轍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虞添識,「金銀珠寶想你了,我媽也很想你,吳阿姨還在家裡做,她的丈夫去世了,孩子去了外地,現在住我媽那邊幫忙照顧著。」
聽到從前的人和事,虞添識有點晃神,忍不住道:「秋姨身體怎麼樣?」
「不太好,她跟沈明舜離婚了,我知道沈明舜拿了你的劇本,我會找機會公開。」
「他給了我錢,我跟他做了交易。」
「那時你還小,主導意識不強,我會幫你,該是你的就是你的。」
虞添識沒說好,也沒說不好,問道:「你住哪?」
「我沒地方住。」
虞添識不想跟他待同一個空間,有點煩躁,晚上認路不清,加上他很少到市區內,停在路邊連導航:「送你去醫院,你的手還想要的話。」
「好,你讓我去哪我就去哪,你在去哪都行。」
送到醫院,虞添識陪沈定轍到醫院門口:「你自己進去,我去趟洗手間。」
晚上骨科醫生沒在,急診科醫生看了看,說問題不算太大,讓他等到早上掛門診。
沈定轍去洗手間找虞添識,洗手間空無一人,醫院走廊很黑,大門口,二樓、三樓洗手間全找了一遍,沒人。
打過去,虞添識接通:「什麼事?」
「你在幾樓洗手間?我找不到你。」
「我已經走了。」
沈定轍心裡湧上酸意,原來還可以更委屈,放在以前他一定不會丟下自己:「怎麼不等我,醫生讓我明早再來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