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也罷,我並非要治你的罪,不必那麼緊張。說給母親聽便還好,私下議論親王,這話若被有心之人聽去,只怕要釀大禍。今日的事,你且去在紙上抄錄謹言慎行四字三十遍,便當是懲戒過了。」
「是!謝公子!」
徐正禮與自家公子對視一眼,便會意將弟弟帶了出去,留父子倆在內室詳談。
「王爺為人,父親今日也應曉得了。至於您從正言那兒聽來的,不過是小廝胡亂揣測的,畢竟那位是天子胞弟,有些事他願意做,是孩兒之幸;他不做,本也無可指摘。」
裴玉戈同蕭璨並非因情愛結合,但事關前御史大夫之死與當今天子,他並不想父母親捲入其中或是日日為他憂心,便扯了些謊話,裴紹心思直,聽了便也信了大半。
「你們姐弟里就屬你這孩子最聰明,為父…幫不了你太多,只盼著你平安。」裴紹說起孩子,自然是滿腔心緒難以訴說,「宮宴的事我已知道了,那日你我父子一道去,斷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欺負你!」
裴玉戈聽了卻無奈苦笑。
他這父親性子直少有城府,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又說漏了嘴。不過被朝臣議論之事,自打同蕭璨定下盟約之事,裴玉戈便已心裡有數,他並不在意那些同僚背後議論什麼。父親這般說了,他便乖巧應了,好不令父母擔憂。
「額…兒啊,還有個事,爹要同你說。」
裴紹突然變得支支吾吾讓裴玉戈有些疑惑,便問道婻諷:「父親直說便是,孩兒都聽著。」
「是你母親托我跟你說的。你身子不好、又是男兒,無法生養。而且王爺又是天之驕子,以後…怕是免不得要娶些高門貴女做側妃。你母親和我商量著把她身邊的那個伶俐丫頭送你,這次回王府你便帶進去,若她能得王爺青眼……」
「父親不必說了。」
裴玉戈搖頭打斷了裴紹的話。即便他剛剛未在馬車內聽蕭璨說的那番話,也明白蕭璨根本不會看上一個小丫頭,更不要說他已經聽過那番話,便更不可能同意這事。
只是蕭璨所言,於他的身份而言未免驚世駭俗了些,裴玉戈便沒有同父親提及蕭璨的態度,只說道:「本就不是什麼長久的婚事,再說他出身皇族,年稍長些後又遊歷各州,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。做這些無謂之舉不僅無益於孩兒將來,反而耽誤了人家清白女兒一生,何苦來哉!」
裴紹沉默了片刻。
「行!那我去同你母親說你的決定,旁的不用管。你只需記得,無論是你母親還是我,亦或是你九泉之下的親娘,我們都只盼著你一生順遂平安,沒病沒災。」
「孩兒記下了,定不會讓父親母親擔憂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