狄群將裴玉戈扶到外面,看著臉色難看的裴玉戈,不由擔憂道:「大公子千萬保重自己。」
裴玉戈沒應,只搖頭道:「回去看看,我放心不下。」
狄群也拗不過大公子的執拗,只能扶著人回了剛剛的屋子。一進去,血腥氣撲面而來,又撞上端著一盆血水出去的親衛,裴玉戈心頭一緊,加快步子往裡走。
內室中,暗箭已平安拔出,余默給傷處敷了止血生肌的良藥。蕭璨上身纏了一層又一層的藥布,傷處隱隱有些滲血。不過瞧白橋和郭縱的臉色,人應當是沒有大礙。
余默抹了把額頭的汗站起來走開,轉頭看到裴玉戈便問了句:「藥揀好了?」
「嗯。余醫正若不安心,可去再查驗一番。」
余默搖了搖頭道:「不必,我知道你不願看蕭璨死,既應承了這事便不會讓它出什麼岔子。」
裴玉戈此刻生不出什麼閒心同餘默閒談,只點頭算作應了,之後越過郭縱、白橋二人,逕自來到床邊坐下。
蕭璨正躺在床上昏迷著,身上血腥氣還沒有散,許是因為受傷,昏睡是也皺著眉沒鬆開。裴玉戈伸手探了探他額頭,手背清楚感知到異常的高熱,收回的手不由攥緊拳放在腿上,面色十分沉重。似乎除了父母親與姐弟,他從未因旁人這般焦慮心亂過。
「別看了。毒解了,死不了,只是會虛一陣。」
余默在旁喝了口茶潤嗓子,扭頭一看內室其他三人表情,忍不住說了句。
裴玉戈輕嘆了口氣,收斂臉上凝重的表情,轉過身正對白橋坐著,出聲問道:「白校尉,今日之事前因後果還請詳細告知。」
「是。今日…」
白橋話未說完,便有親衛急急趕來稟報導:「報!稟校尉,別院外有王府車馬到了!」
郭縱皺眉問道:「哪個王府?!」
「同安郡王。」
蕭興泊與蕭璨並無私交,甚至前幾日大長公主府與宮中宴席還被蕭璨和裴玉戈接連擠兌過,今日蕭璨剛被刺客重傷,後腳蕭興泊人就突然來了,其中不可謂古怪。但無論如何,這人都是不能放進來的。
裴玉戈雖只見過蕭興泊幾面,卻也清楚那是個胡作非為沒個章法的渾人,也知道這別院除蕭璨之外的人都不足以震懾阻攔對方。而眼下,也唯有他可以親自一試,心中毫不猶豫,撐著站起身,將剛剛隨意挽起的衣袖捋開。扭頭看向郭縱,沉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