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玉戈搖頭,只道:「從前是與我無關,如今…只是提起時心生好奇,並非疑問。」
這個回答令蕭璨眼前一亮,卻故意吊著胃口,意味深長笑了笑道:「美人自然是在的。今日你我回府再見那女子一回,明日我喊她們過來拜見王妃。」
相處數月,裴玉戈已知道蕭璨並非沉溺美色之人,而且凡是事關自己,蕭璨都必用心處之,同在王府,他也並未聽到有關蕭璨臨幸美人的風流韻事。可今日聽蕭璨承認府中仍養著美人,他卻不知怎的,心裡有些不是滋味,隱約有種孩童被搶心愛之物的無力與難過。不過他到底是自小就受禮教教養長大的君子,做不出那等嗔怨之舉,更不允許自己生出那樣狹隘的心思,一時便只低低應了一聲,垂眸不再多言。
裴玉戈斂了神情,只是這瞞不過慣會察言觀色的蕭璨,他只是猶豫了下,便將解釋之語暫且瞞下,轉而提起了大朝時的正經事。
「今日早朝,我已稟明皇兄指派柳放為監察御史,皇兄允了。估摸著再過三五日,吏部那邊便有調令過來,屆時你我再一道送他一程。另外,我已請皇兄將原本的甘州御史罷免職務調回京中。這康志在甘州待得久了,我瞧著他是心思野了,忘了自己領的是朝廷俸祿……」
蕭璨容貌亦是端正俊朗,弱冠年紀又極是愛笑,一雙桃花眼似是含情,配上那天潢貴胄的尊貴身份,本也是有風流恣意的資本。外人卻少見蕭璨不笑時的模樣,那雙桃花目染上凌厲之色,同樣讓人挪不開視線。
裴玉戈瞧著對面坐著的人,目光從他眉眼一直掃過抿起的薄唇,而後才收斂了自己的打量的目光,接過蕭璨的話問道:「甘州御史…我記得是與老師資歷相當的人,似乎是姓康?」
蕭璨點了點頭。
「玉哥記得不差,是姓康。而且,我還知道他的小女兒今年剛與楚老太妃的娘家親戚定了親,三媒六聘已過了大半。」
「他身為外任的一州御史卻與封地親王攀親,倒真是費盡心思了。」
裴玉戈已聽明白了,臉色當即沉了下來,一手按著額角穴位,難得直白表達了心中不屑。老太妃的娘家親戚雖算不得王族,可如今的楚王及晏尚書之妻康寧郡主均是這位老太妃的親生子女,康志與老太妃的娘家攀上親,也算變相與楚王府攀上了親戚關係,而且還不易被人察覺,倒確實是『用心良苦』。
轉頭再看蕭璨也是同樣神情,裴玉戈頓了下又問道:「你何時知道的?」
「就頭兩日,甘州那邊快馬遞了消息回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