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人呢?」
「…死了。」
宗緯說完,一旁的蕭璨嗤笑一聲道:「倒是利落。裴侯在閬中院有自己人?」
宗緯瞧了眼裴玉戈後,方回答道:「稟王爺,是。」
「從那人口中探得消息幾日了?」
「就前日。」
「前日…嘖。」
蕭璨隨口嘆了句,轉頭便與裴玉戈對視了一眼。見他臉上那莫名笑意,裴玉戈頓時心生不妙之感,轉頭語氣嚴肅同宗緯道:「宗緯!你速速返回侯府,請父親趕快去尋先前透露消息的那官員,若還無事,務必將人保下來!」
宗緯心裡一驚,也來不及思考那幕後設計之人是否真的如此喪心病狂,領了命便要往外沖,蕭璨卻在此時出聲叫住了他。
「王爺有何吩咐?」
蕭璨擺手笑道:「吩咐談不上,只需記得你是我遣回侯府的『好意』便可,若裴侯問起,你這般說他定明白。郭縱,你親自將人送出去。」
主屋內,除了蕭璨面上還算淡然,裴玉戈及他兩個近侍臉色都不算好。
「玉哥,我們說說悄悄話。」
裴玉戈抬手示意徐正禮和狄群退出去,二人聽命照辦退出了主屋。其實裴玉戈也有很多話要說,這些日子似乎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的,他此時有些疲乏才忽覺身子開始不爽利,面上卻還強裝出一副無事的模樣道:「明珠,有什麼話你直說。」
「那人八成是留不住命了。」
裴玉戈心中已有猜測,可聽到蕭璨這麼直白點明,還是忍不住將拳頭攥得死緊。
「那父親查到的人…你是怎麼看的?」
「玉哥相信一個鹽鐵轉運使敢殺我?」蕭璨只是淡定反問道:見裴玉戈搖頭,才接著道,「他上面必然還有大魚,只是近來亂糟糟的這幾件事都與鹽鐵有著理不清的關係,玉哥不覺蹊蹺?」
「鹽鐵向來由朝廷管制,官制官販,往年稅賦銀子亦不是個小數,朝中上下更是不少人視之為一等一的肥差衙門。可越是如此,其中舞弊貪墨之事便越多,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,是而如若有人要動鹽鐵院的利益,必會招致憎恨。可換句話說,若鹽鐵一事上出了岔子,天子也必然看重。明珠是想說…老師的死、死在回京路上的那位北境巡鹽御史或許都是鹽鐵院某人的手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