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璨撫掌贊道:「不愧是符卿,就是智謀過人,若是沒你提醒這一點,只怕耽誤了時機,閬中院那邊要不好說和。」
符禮被誇得臉上露出笑來,卻還是『謙虛』地擺了擺手道:「微臣不敢居功,不過是隨口一句亂說的。此時若成,還得大人您出面…」
也不知是受了指點還是被人突然罵聰明了,符禮今日回話倒是有意無意拱著蕭璨出面。
「如此本王是該走這一趟。」
與預想的答案不同,符禮還愣了下,不過在選定隨行官員時,他還未來得及拒絕,原本安靜坐著的裴玉戈便忽得咳了好幾聲。
原本坐著蕭璨蹭得站起身湊近查看裴玉戈的病,符禮也跟著站起來,他站在一旁心卻提了起來,只以為是蕭璨又要當甩手掌柜,一轉眼對上了染了血的帕子。猶疑的目光落在裴玉戈身上,下意識向後退了半步,生怕裴玉戈這麼咳出血是害了肺癆,回頭再沾染上自己。
抬頭對上蕭璨目光時,符禮後背一激靈,嘴角扯出一抹尷尬的笑來,卻只能硬著頭皮主動道:「裴中丞這身子…想來是不適合勞碌奔波的,微臣…願同大人去一趟閬中院。」
話里話外仍是要拽上蕭璨,如何都不能自己一個人被支出去,為著先前的事他已經被臭罵一通了。
蕭璨雖然面露擔憂之色,可卻沒駁符禮的話,只用頗為焦急的口吻吩咐親衛道:「快!好好將王妃護送回王府,立刻拿了本王的令牌請旨入宮請幾位太醫來!」
親衛高聲領命,又出門喚了守門的其他親衛進來,一堆人簇擁著裴玉戈離了御史台府衙,那動靜仿佛生怕御史台上下一眾人不知道裴玉戈又病了的消息。
裴玉戈被親衛護送著出來上了王府的馬車,馬車內暖烘烘的,一文士打扮的人以及一清雅美婦端坐在一邊,見他人進來,齊齊垂首算作行禮問好。
中年美婦人接過裴玉戈遞過來的帶血的白帕子,淡定拿開小碳爐上燒著的壺,在徐正禮略帶擔憂的目光下將那染血的帕子丟到爐中,抬眸看著還沒瞧出來的青年一笑。
「沈娘子,馬車上可備著止血的傷藥?」
那沈娘子嘴角含笑,分明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,卻偏偏多問了一句道:「王妃是哪裡傷著了?」
裴玉戈哪能不明白沈娘子的意思,半側過身拍了拍神色緊張的徐正禮兩下,解釋道:「正禮,別多想。我是與明珠是一早商量好的。只不過那符禮不知得了誰的指點,今日變得精明了一些,不得已我才咬破舌尖,故意吐出血來給御史台旁人、尤其是那符禮瞧得,我無事,該擔憂的反倒是明珠那兒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