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回床邊,又扶著裴玉戈靠坐好。幫忙掖被子的時候,蕭璨突然伸手到被子裡,隔著襪套握住了裴玉戈的腳,驚得裴玉戈一下子縮了回去。
蕭璨無奈解釋道:「剛將你從樂州接回來時,你手腳冰涼嚇壞我了。如今見你臉色好了些,想摸摸你手腳還冰不冰。」
「你…怎麼總是這樣胡來!」
雖說他二人之間早已有過肌膚之親,可蕭璨似乎總能在細枝末節上讓他無法招架。這句胡來既是說方才蕭璨自稱裴青鉞嫂嫂的事,也指他方才略顯孟浪的舉動。
裴玉戈是君子,禮儀規矩從無半分錯漏,是以他縱是男子,也忍不住為蕭璨的親昵之舉而微微紅了臉。
蕭璨瞅著人,心中是越看越愛,此刻聽了也生出了逗弄人的心思,湊近了些壓低聲反問道:「胡來啊……那方才玉哥主動將我拉過來親吻算不算?」
「你…唔。」
這次換作蕭璨主動,不過同樣是蜻蜓點水,猝不及防奪了美人香吻後便主動退開,臉上笑容更甚。蕭璨勾唇笑道:「如此一來,這一遭算是我與玉哥扯平了。至於方才的親昵之舉,玉哥若覺得虧了,下次也可以在床榻之上向我討回來,我絕對不躲。」
裴玉戈抬手撐在蕭璨肩頭,搖頭嘆氣將人微微推開了些,不過臉頰紅得更厲害了。
蕭璨把握著分寸,不會將人逗得太狠。
「說起來,你家就你和裴青鉞兩個兒子,怎麼昨日我見著狄群,他怎麼一口一個三少爺叫裴青鉞?徐正禮他們不是喚你為大公子?」
裴玉戈垂眸嘆道:「青鉞出生時原是有個雙生的兄弟,只不過沒活下來。母親謹慎小心,不願雙生子夭折一個的消息傳出去影響了父親的官聲,所以對外便說只有青鉞一個孩子,不過父親不忌諱那些,還是給這個弟弟取了名、記了族譜,之後只有府里人稱青鉞是三少爺。巧的是,侯府三個孩子,青鉞恰好行三,我自幼多病,京中宴席我從不與父母弟弟他們同去,只要不是同時聽下人稱呼我們兄弟,外人自然不會察覺奇怪。」
「不過你這弟弟性子直,我去年在北境住了小半年,也就你弟弟還總跟我不對付。」
談起弟弟,裴玉戈不由嘆道:「青鉞性子最像父親,不過他方才只是關心則亂,並非刻意針對你。失禮之處,我這個做兄長的還是要替他向你致歉。」
「不必。方才同他說的那番話雖然不怎么正經,卻是我的真心話。你我既是一家人,我怎麼著也算是裴家的長媳,做嫂嫂的,自然不會計較小叔子的玩笑話。」
裴玉戈聽了忍不住輕笑著搖頭,抬頭敲了下蕭璨的額頭道:「胡鬧。青鉞再怎麼說也年長你幾歲,你這話說得倒顯得他像個幾歲孩童似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