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望聞言訕笑兩聲,連連稱是。
「啊嚏。」
「堂兄,你傷風了?」
不比朝臣婻諷那邊謹慎靜坐,天子尚未到大殿,親貴這邊自然沒有那麼拘謹。蕭攬原是過來同蕭璨道歉並道謝的,無需祖父與父親多提點,他自己也清楚方才宮中蕭璨當眾那番說辭是為他遮掩,這樣陛下無論如何都論不到他們壽王府上,是而這會兒趁著蕭棟還未到便過來同蕭璨寒暄致謝的。
未成想剛說兩句,便見蕭璨抬手用手巾掩住口鼻輕聲打了個噴嚏。
蕭璨將手巾折了放在桌角,聞言搖頭玩笑道:「興許是什麼人念叨我呢!」
蕭攬一貫是跳脫大方的性子,聽蕭璨隨後玩笑,也跟著眨眨眼笑道:「說不準是裴大哥瞅不見你在殿外念著你呢~」
「從禮,別胡說。」
「我哪有?這麼一想,似乎自打你與裴大哥成婚起便少有分開的時候,也就上兩個月…裴大哥忽然病得在府里起不了身,而堂兄恰好領了聖旨去北境那陣子你們才分開許久吧!誒?堂兄你怎麼了,不舒服?」
蕭攬正滔滔不絕地說著,忽然見蕭璨微眯起眼、手背到後腰,身子向後仰了仰,瞧著人不是那麼精神。
蕭璨其實是腰疼,或許是因為那天剛放縱了一回身心俱疲,結果第二天就被平南侯抓著打了一回,這幾日他腰腿都有些不舒坦,倒不至於礙著行走坐臥,只是難免發酸。
「沒什麼。和人痛快打了一架,筋骨哪兒哪兒都不舒坦。」
打架二字從他這個沒什么正經名聲的王爺口中說出,饒是蕭攬聽著也不由想歪了,在一旁嘻嘻笑道:「什麼架?妖精打架麼?」
「臭小子胡說什麼呢!」蕭璨抬手捏了蕭攬的臉一下,其實他只比蕭攬大半年不到,平日也生不出什麼兄長的自覺,可不知是否是和裴玉戈處久了的緣故,他看待蕭攬竟也多出了些年長者的無奈,「說來你上個月也滿二十了,舅公他們沒給你商議親事?可定了人家了?」
蕭攬揉了揉被捏疼的臉,沒好氣道:「堂兄你這說話的口氣怎麼跟我母妃似的!」
蕭璨被噎了一句,眨眨眼失笑搖頭,卻是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「其實母妃倒是有心儀的人家,只是我總想著人該是同裴…」
「從禮,回來。」
蕭攬本想說自己也想像蕭璨似的,選個和裴玉戈一樣光風霽月的人在一起,裴字剛出口,一直聽著他們這邊動靜的壽王便開口打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