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明珠,再往上…便到了先昭帝那一代了。」
如今的禮王蕭縉、楚王蕭愷與先昭帝蕭璇是同輩人,若說禮王的目的不在當今蕭棟蕭璨兄弟身上,那便是前幾輩的恩怨了。這其中不免還會牽涉到兩位初代靖北王身上,畢竟蕭璇當年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可謂掀起一波滔天巨浪,即便事情已過去了幾十年,那些抨擊昭文二帝的陳腐禮教之言仍未停止。他們這些晚輩想不通禮王的目的,便只能順勢聯想到是與第一任女帝蕭璇有關了。
裴玉戈此言並非要勸阻蕭璨,而是提醒彼此,禮王府的目的只怕不像他們先前想像得那般簡單,更非立時三刻便能拿準主意,須得三思而後行。
「我明白。若是涉及皇祖母,怕是只能得空去請教舅公了。」
「壽王也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。」裴玉戈點頭附和。壽王乃蕭璇同母所出的幼弟,也是如今蕭氏宗親中最具分量且信得過的老王爺了,想要弄清楚禮王的目的,也只有找他才行 ,「如今雖已知曉禮王不可不防,但眼下殷綽和趙淮那兒才是要緊事。他們忝居高位,卻為一己私利謀害朝廷命官,簡直是喪心病狂!」
蕭璨略一思考後吩咐道:「柯慈,京中的事你和小南比較熟悉,太師府和閬中院以及趙淮的府邸,你二人給我盯緊了,若有異動隨時來報。至於禮王府,我另有安排,你們就不必管了。」
「是。那殷緒……主子們打算如何處置?」
蕭璨沒出聲,而是看向裴玉戈。後者會意,開口道:「處置的事明珠有安排,我便不插手了。不過在此之前,正禮。」
裴玉戈喚了聲一直未開口的徐正禮,他讓對方跟著柯慈這一遭原也是為了給他這個歷練機會,此刻緊要些的事談完了,他卻也沒忘記原先的目的。
「大公子。」
「柯長史說了他認為要緊的事。你今日在旁瞧著也算曆練過了,你覺得殷緒招認種種,可有什麼要緊的?」
「屬下愚鈍,只覺得太師父子實在是罪行累累,不配為官。」
徐正禮是頭次回稟這等大事,未免有些經驗不足。原沒想到裴玉戈回點名問他,而要緊的幾樁大事柯慈又都說了,一時便只剩下有感而發了。可說完又覺得自己比起柯慈未免差得太多,丟了自家大公子的顏面,頭也埋得更低。
蕭璨倒是給了面子,順口道:「說的倒是大實話。他們父子不僅不配為官,還該死!」
裴玉戈微不可聞嘆了口氣,隨即道:「既如此,便依照先前所說,人交由明珠你來處置。」
蕭璨點頭,卻並未立刻吩咐什麼,而是歪頭同裴玉戈說起旁的來。
「今日是正月十三,還有兩日便要開朝。今年不比從前,躲不得懶,殷綽那邊已知道兒子在我手裡,也未必會像從前那般晾著我。再過不久便是三月春闈、之後還有春獵這幾件大事挨著來,晏尚書的案子、還有蕭暘賀颺他們的處境…耽擱不得,怕是要忙了。」
「明珠……你是打算趁著兩日休沐去做什麼?」
裴玉戈不需多想便明白蕭璨的意思,後者笑著點頭:「知我者,玉哥也。我這不務正業的閒名也隨人議論了五六年,趁著還有機會,想帶玉哥也一起偷個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