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玉哥,好消息到了!」
蕭璨帶著幾分雀躍大步走入書閣,臉上不見頭先幾日時的蒼白,也虧得他底子好,歇息了幾日便有好轉。裴玉戈放下筆,他面前奏摺墨跡未乾,只是摺子尚有大半空白,顯然還未書寫完。
抬頭只見蕭璨捏著一封小箋過來,裴玉戈伸手自然接過,又推了手邊的茶盞過去道:「出去等了幾個時辰的消息,先喝口茶潤潤再說。」
「還是玉哥疼我~~」蕭璨笑嘻嘻應了,端起茶杯走到書案下首隨便尋個位子坐下。
茶還未喝,便先同裴玉戈眉目傳情一番。讓跟隨他進來站在小書房門口的屬下神情尷尬,一時不知該退還是該留。
「明珠。」還是裴玉戈注意到了,輕斥一聲後沖蕭璨輕搖搖頭,隨後看向門口的人溫言道,「白校尉不必拘謹,你瞧孫校尉便不將明珠的孟浪模樣當正經事看待。」
被點名的白橋和孫連青同時尷尬地笑了笑,不過此刻二人心境卻截然不同,完了二人躬身行禮時還忍不住互相對視了眼。
還是孫連青性子不那麼古板,代為回道:「二位主子情篤,卑職等自然是為主子們感到高興的,只是白校尉是個老實人,經不住逗的。」
裴玉戈在王府的日子久了,慢慢地,不似從前對王府各部主事之人親疏有分。或許也是因為他已經逐漸代替蕭璨成為王府主事的核心,又或許是被蕭璨帶著多了幾分隨性風趣,有時對著郭縱、孫連青幾個,也能如蕭璨平日那般說些個玩笑話。其中似孫連青這般直接分撥到他麾下的,更是熟悉。
白橋又與蕭璨其他親信略有不同,他是正經從禁軍中選出來的人,他的家世雖比不上裴玉戈和葉虞,卻也是有名有份的武將之子。也是因著出身家教比旁人高了一截,他脾性處事較蕭璨其他親信都少些變通,確實應付不來上位者的玩笑。
裴玉戈倒是意外於孫連青和白橋剛剛私下的『小動作』,更好奇於以白橋這樣的性子居然沒有逆著孫連青來。
「是我一時妄言了,還望白校尉莫在意。」
白橋目露震驚,隨即再次低頭恭敬道:「王妃並無錯處,卑職實不敢受!」
耿直人一如既往,孫連青無奈搖頭,正欲再開口幫著周全,那邊蕭璨已搶先道:「行了行了。正事說完,你們倆下去愛怎麼拉扯怎麼拉扯,我和玉哥可不摻和!」
二人齊聲應是,對視一眼後,白橋上前半步稟報導:「回王妃,京中暗樁收到了甘州書信,裡面還藏了柳御史的密信。信上說柳御史已拿到晏梁與楚王世子勾連作惡的憑據人證,他會帶著一干書信物證先行回京。以信鴿往來的日子推算,柳御史此時已在回來的路上了,至於人證…未免驚動楚王府,還是由王府留在甘州的暗樁庇護者,只等二位主子拿主意,看是否要護送回京。」
裴玉戈聞言看了眼蕭璨,後者顯然明白其中意思,笑著舉手告饒道:「玉哥冤枉啊~我只是與甘州蘇氏有些交情,借他們人脈探知些消息,暗樁可就真那麼一處,留下的人手也不多。柳放能查到真相可全不是我幫著的,會稽柳氏也是當地望族,頗有人望,王府暗樁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