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此前維護是因為本王相信晏老是有大智慧的人,戶部涉及錢糧,其中人情世故最是難處,可經你打理多年未見錯處,這也是本事。時至今日,本王依舊認為晏老雖有放任之罪,卻不該為此陪命。」
「罪臣……有愧王爺信任。」
「你愧對的是天子、是朝廷,本王不過是惜才罷了。不過有人若要執意找死,本王也沒有那個閒情逸緻去攔著,這麼簡單的道理,晏老應當聽得懂。」
「罪臣願為王爺鞠躬盡瘁,只求您給犬子一個恩典。」晏秋山伏跪在地,已沒有半點討價還價的本錢了,虔誠祈求,儼然已將蕭璨當做主君看待了。
「晏老慎言,能給你們恩典的只有當今天子——本王的兄長。」
晏秋山沉默叩首,算是為自己的失言賠了罪。
「晏梁死罪難逃,本王至多能允他個痛快,許你與郡主為他斂屍下葬。」
晏梁之罪恕無可恕,又牽扯到了楚王府,往重了說,若是龍心不悅,定一個結黨忤逆的大罪也是夠夠的,且不說會不會株連親族,便是晏梁他自己也躲不掉凌遲之罰。
「罪臣…叩謝王爺。」晏秋山心中悲戚,但他知曉這已經是他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,更是真的感激蕭璨先許了他的請求,而不急於脅迫他答應什麼條件。
蕭璨這麼問,也是等他一個自願。當然了,這時候的晏秋山其實根本沒得選。
「罪臣縱使這回能留得性命,只怕也無緣朝堂,只是不知還有什麼是罪臣能為王爺做的?」
「將來之事虛無縹緲,本王所求皆在今朝。」
「是,罪臣盡聽王爺吩咐。」
「聽聞晏老與郡主鶼鰈情深,與楚王這個舅兄相處得也如親兄弟一般?」
「…是。」
「本王看重親情,不願楚王府受人算計滿門傾覆,只是本王與楚王和郡主素無交情,這個裉節上我說出來的話也未必能讓他們相信,因此想請晏老親自休書一封給郡主,請她曉以大義,勸服自己兄長棄車保帥。左右楚王子嗣眾多,有的是人能勝任世子之位。」
什麼人要算計楚王府?又是為了什麼?捨棄楚王世子的目的是否與楚王的其他兒子有關?這個世人皆知風流無能的雍王到底知道些什麼、又在背後操縱了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