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舊是蕭暘率先開口問道:「長安,這些時日京中發生的事太多了,你…你們倆可還好?」
「我還好,本就都是安排好的事。」裴玉戈並不覺得貶官是什麼大事,那原就是他的計劃之一,不過蕭暘問的是他倆,他答的卻只有自己,這裡面是什麼緣故不言而喻。忽然,他話鋒一轉,壓低了聲飛快說道,「天子已生了對付靖北王府的心思,應是要尋機拿你兄弟二人開刀,切記當心。」
裴玉戈的聲壓得很低,不過蕭暘在旁聽得清清楚楚。
他的臉色變了一瞬,不過即刻便恢復如常,更沒有追問,獵場人多眼雜,裴玉戈與蕭璨如今處境尷尬,實在不是他們能單獨相談的場合。
「多謝。」
「世子。」遠處望風的侍衛走近幾步出聲,蕭暘招手示意人過去,那侍衛得令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什麼。
蕭暘微微蹙眉,隨即無言看向裴玉戈,後者雖一字不曾聽見,可卻是一副瞭然笑意,十分恭敬地朝他行了一禮。
蕭暘瞭然,便不再多留,面上只用旁人能隱隱聽見的聲兒道:「我還有些事,便不多叨擾了。殿下不在,外面又風大,你仔細著別傷著自己。」
「多謝世子掛懷。」
蕭暘離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裴玉戈一眼,隨後才帶著人離開,狄群在世子的人都離開後才走回裴玉戈身邊,不過他可一瞬都不曾放鬆警惕,目光時不時往遠處某個方向看過去。
裴玉戈也不問,只攏了攏披著的大氅,立在原地眺望遠方。他在等魚主動咬鉤,自然不會主動。
晾了一會兒,顯然躲在暗處的人更為心急,主動出聲靠近。
裴玉戈是聽見聲響才動的,他面上無半分波瀾,禮數有加地問候道:「見過郡王。」
來人聞言倒是面露吃驚之色,指了指自己問道:「我們此前似乎並未見過?」
裴玉戈斂眸從容答道:「確實未曾見過,只不過仰賴我家王爺,大婚以來也將京中蕭氏親貴認得差不多了。唯有懷安郡王這一支,關係實在算不上親近。郡王特意穿了郡王才有得服制,裴某自然能猜得出來。」
「哈哈哈有意思!」
懷安郡王哈哈笑著,走過來就朝著裴玉戈的臉摸了過來,他的侍衛們幾乎是一瞬齊出手糾纏住了要撲過去的狄群。
裴玉戈仰頭後撤幾步,躲開了對方的手,不過面上依舊是淡淡的。
懷安郡王摸了個空,他看了看自己的手,轉頭看了眼裴玉戈的侍衛,嘴角露出一抹令人生厭的笑容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