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日剛換了方子,還不是因為某人勞心勞力,將自己身子骨不好的事全拋在了腦後?」余默如今與裴玉戈也熟了,是而如今也算是結結實實體驗了一回當日蕭璨是如何被懟的,「手給我。」
裴玉戈無奈回了姐姐一個苦笑,還是乖乖聽話將手腕子遞了過去。
余默把了脈,眉頭卻皺得死緊,鬆了手便問道:「這些時日可有覺得格外疲乏?」
裴玉戈想了想道:「從前舊疾犯了時,也是會有氣力不濟之感,是而只當是這些時日勞累著了,說不準是不是格外累一些。」
「咳症呢?今日才復發,還是哪一日?」
狄群這時站過來搶先代為答道:「我聽徐正禮說是從三五日前了。」
「那飲食、湯藥呢?可細細查過了?」
裴玉戈猶豫了下才說道:「一切如舊。只方才這一碗藥是新換了方子的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余默也不多廢話,拿回還剩一個底兒的藥碗扭頭便走。他是個古怪脾氣的醫者,倒是給頭次見他的裴素鐧看得愣了下。
等余默離開後,寢殿內便只剩下了裴家姐弟和狄群。裴素鐧也認出了狄群是襄陽侯府拍過來的人,此時閒下來她伸手拍了拍狄群的手臂道:「身手不錯,也夠警覺,但技巧不足。」
「卑職哪裡比得上大小姐。」
狄群雖是襄陽侯的親兵,可並不曾真的上陣拼殺過,比起長年在邊疆領兵的裴素鐧自然少些靈巧應變與經驗。
「不必這樣說,多歷練歷練就好。我與與弟弟還有些話要說,你且去殿外守著些。」
「是!」
「長姐!」姐弟倆少說也有十多年沒見面了,二人一母同胞,此刻意料之外的相見,饒是裴玉戈也掩飾不住臉上笑意,「長姐怎麼這麼快回來了?」
算算時日,信鴿也才走了十幾日,這會兒到沒到西境駐地都還不好說,裴素鐧卻已出現在這裡。話一問出口,裴玉戈便已知曉長姐必然沒看到那封信。
果然,接近著便見裴素鐧說道:「快麼?公主帶人回了西境才送來了雍王的密信,我們也是斟酌了許久才動身的,而且我這趟回來是跟著公主呈報京城的奏摺前後腳到的,眼下還不宜出現在人前……怎麼?你不知道這事?」
裴玉戈心下已瞭然,他搖搖頭只感嘆道:「到底還是明珠看得長遠……不過長姐來得也實在是巧。」
裴素鐧一路秘密朝京城進發,並沒有機會獲知太多京城內外的變化。裴玉戈將殷綽之死、行宮春獵時的變故以及近來雍王府面臨的尷尬處境都一一告知清楚,又道明了自己想要世子之位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