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六郎,冷不冷?要不在加件衣服吧。」嚴靜雲看著他身上衣料略有單薄,神色擔憂起來。
林懷治收起右膝,但上身還是倚在憑几上,朝嚴靜雲頷首平靜道:「娘,我不冷。」
德元帝對著林懷治的前後態度不滿,冷哼一聲:「你今日出門時,簫寬不知勸你多穿嗎?要是得了風寒為父才不讓御醫去給你診治。」
說完看了一眼坐在下方英俊不凡,儀表堂堂的兒子,長得真像他年輕時。心裡又不禁想起往昔策馬長安,滿樓紅袖招的日子。
「爹說的是。」林懷治看了眼德元帝表情漠然。
德元帝:「......」
嚴靜雲察覺出兩人暗流,朝德元帝笑道:「真得了風寒,你就不擔心?」
而後對林懷治囑咐道:「六郎啊!還是要照顧好自己,之前我給你挑了幾個聽話的侍女,讓帶回去服侍,你又不肯。簫寬雖從小就跟著你,但難免有疏漏的地方,平日裡你還是要多注意著。」
林懷治點了點頭,道:「兒子記下了,近來天寒,你與爹也要多注意身子。」
嚴靜雲打趣著身旁略有怒意的德元帝,說道:「五郎聽見了嗎?多注意身子,別跟兒子慪氣了。」
德元帝怨氣略有疏解,搖頭輕嘆說道:「他這樣都是你慣的。」
隨後問起了林懷治在是否御史台習慣,對朝政一些事宜有何見解,以及近日到底在忙些什麼。
父子二人問三句答一句,但德元帝也不惱,林懷治除了生性冷漠不愛與人說話,其餘沒什麼不好的地方。
且從不與官員過多來往,做皇帝最忌諱的就是結黨營私,其他幾位皇子多少都與朝中官員來往密切。況且兒子中只有六郎的相貌是最像他的。
他看著林懷治,就仿佛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。
金華蘇內是一家三口閒話家常的溫情景象,雖然林懷治還是冷如冰霜的樣子,但是有嚴靜雲在旁調和,其間氣氛還算融洽。
夕陽已悄然從金華蘇內慢慢褪去它的暖色,給這座蘊有極美樂聲的亭台換上一副溫情的白色畫卷。
鄭郁換完衣服,內侍就前來告知德元帝賜膳。走到門口時,內里傳來德元帝與嚴靜雲的笑聲,隨後是林懷治簡短的答覆。
鄭郁進去後朝德元帝揖禮道:「陛下。」
德元帝臉上還帶有笑意,揮著手對鄭郁說:「坐吧。」
鄭郁頷首後坐在林懷治對面,宮婢已將晚膳擺好,席間德元帝一家三口還是不咸不淡的聊著天,但礙於鄭郁在,德元帝對林懷治的話也是點到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