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郁聞言真想把齊鳴的嘴用針縫起來,但卻不得不承認齊鳴的話說的很對。
他以前的身體確實康健硬朗,可這幾年越來越差,回到永州後易得風寒。且每次沒七八天是好不了的,所以齊鳴才會一直叮囑他衣物增添。
齊鳴本就囉嗦,有著這個因素在,對他的可謂是恨不得長十雙眼睛在他身上盯著。
「誰知道呢,嗯!等回了長安後找大夫好好看看吧,快睡!別說話了!」鄭郁隨意胡扯了句,說完就裹緊被子翻身朝里。
齊鳴知道鄭郁累了,就沒再說話,不多時也睡著了。
次日,鄭郁在齊鳴的嘮叨下坐上馬車前往并州。
自那次鄭郁在林懷治房內說過話後,兩人直到到并州都沒怎麼說過話。隨行的官員也不奇怪,畢竟成王殿下就是那麼一個性子。
數日後,在夜幕快要降臨在北方大地上時,鄭郁一行終到達并州城外。
馬車內擺有矮案,內里置有矮榻。
鄭郁此時穿著官服,外披著齊鳴「萬般叮囑」的黑色大氅。
膚白分明的右手捧著一隻暖爐,半身斜靠在矮榻上一雙長腿微曲著,左手撐臉低頭看案上的書。
這是鄭郁坐這麼久馬車以來找到最舒服的姿勢,天氣晴好,不下雪時他也會騎馬前行。馬車和騎馬都是換著來,免得他獨行一方呆久了悶。
天氣陰沉,寒風呼嘯。幸好只是颳風並未下雪,馬車行駛在雪路上,車簾因路面偶有的不平,輕微晃動著。
「二公子,并州到了,屬下瞧著永王殿下好像在城門口候著呢。」騎在馬上的齊鳴手微掀起車簾對鄭郁說。
鄭郁「嗯」了一聲,手按下車簾,起身坐好將官服、衣冠整理好。
齊鳴又掀起車簾看著他,萬般叮嚀:「二公子外面冷,你記得把大氅穿上再下車,不然......」
鄭郁伸手把車簾「啪」的一聲按上,將話攔截在外面。掀開另一邊的帘子發覺已到城門口,思慮再三還是將那大氅穿上,不然晚上齊鳴可以在他屁股後嘀嘀咕咕說上一個時辰。
鄭郁揭簾下車,前方的林懷治早已下了車,回頭看他,目光似是催促。
只見城門口侍衛有數千人鐵甲著身,手持長戟,威儀赫赫。
二人走到隊伍前方,城門為首的男子見鄭郁和林懷治到後,連忙上前相迎。
「侄兒拜見皇叔。」
「臣監察御史鄭郁參見永王殿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