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神滑下,他看見鄭郁胸前還有一突起之物,那是袁亭宜的頭枕在鄭郁腿上。心裡不免有些煩躁,想這袁紘莫非沒教他兒子別隨意枕於別人腿上嗎?
「怎會死呢。」鄭郁看著篝火,不知該說什麼就稍稍關心起林懷治,「殿下你真不冷嗎?」
他覺得往外吐出一字,這身上的寒意就多了一分,實在是忍不住手就在氅衣下搓熱,試圖暖和些。反觀袁亭宜倒是將整個人都籠在他懷裡,也不怕憋死。
「不冷。」林懷治悶悶道。
鄭郁點點頭,沒再說話,可身上寒意是越來越嚴重,他眼前意識不住地有些模糊。
林懷治看他鄭郁努力盯著火堆,劍眉輕皺,面容苦悶,想著此處冰天雪地,這鄭郁又是被石頭撞,又是在雪地里躺了許久。身上許是寒涼得不行,於是林懷治往鄭郁身邊挪近兩下,這時的鄭郁正瞧著火堆出神,沒有感覺到身邊的這一細微動作。
林懷治脫去鄭郁適才還來的外袍蓋在他身前,說:「蓋著吧。」
錦袍加身,鄭郁身上的寒意好了些,他轉頭問:「可你不冷嗎?」
冬日裡,裘衣下是錦袍,而錦袍下的衣衫就是單衣。林懷治身著兩件單衣,他看著火光,冷冷道:「閉嘴。」
「你是君,我是臣。」鄭郁說,「你要是有個三災六痛,聖上知曉我會被論罪的。」
林懷治沉默片刻,隨後將鄭郁拉入懷裡抱著。
鄭郁驟然被力度所拿,一時沒控好力側身跌在林懷治懷裡。頭還撞了下林懷治的胸膛,他不由地想好硬。
袁亭宜睡得沉尚不知身上依靠被人奪走,力被拉走後,他順力滑落獨自一人睡在地上。
鄭郁不解:「殿下,你這是做什麼?」話是這麼說著,可由於林懷治身上無比暖和,他也捨不得鬆開。
「兩人相擁就不會冷了,父皇也不會治你的罪。」林懷治面無表情的解釋,鄭郁仔細想著這話,林懷治又補一句:「二哥走前讓我照顧你。」
在聽林懷清留於世間的話,鄭郁愕然抬頭看向林懷治,卻不料林懷治避開他的目光,啞聲道:「我只是遵兄長遺命,別多想,別說話。」
「哦。」鄭郁答道,沒想到林懷治是聽林懷清的話才這麼做,可這樣會不會有點太親密了?他想問,但看林懷治臉上有著淡淡戾氣,也就閉口不言。
林懷治籠好鄭郁身上的錦袍,手臂成圈放在錦袍上,坐著將人抱在懷裡背靠石壁。
鄭郁聞著林懷治身上的味道,說:「那則直一個人睡地上嗎?」
「你要想抱他,你去!」林懷治動動被鄭郁坐著的腿,言語不滿。話語雖冷,可林懷治還是伸手將氅衣給袁亭宜蓋好,免得受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