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意未減的風中,府外響起刀劍廝殺聲,齊鳴、簫寬帶著禁軍衝進來,而後還跟有突厥士兵。
將林皖府上府衛全部拿住,堂內眾人見此狀,終於坐不住想起身反抗,卻被齊鳴持刀帶兵圍住,來參加這宴會時大家都沒佩刀,這下子自然也無法反抗。
「我能答應什麼啊,是聖上許給我們的。」阿巴斯喝了一口酒,表情極為精彩,「永王殿下,你要謀反,與我何關,與我族可汗何關。」
林皖此時瞠目結舌,忍不住地呼氣,拍案怒道:「你這個突厥奴!」
阿巴斯剜了林皖一眼,嗤笑道:「在座各位家裡往上數幾代,說不定就有突厥血脈,永王我記得你娘好像是突厥混血吧。」
許志荻和苗修肩膀輕抖,林懷治從懷中拿出密旨,冷聲道:「永王林皖意圖謀反、罪在不赦,違背天恩忠法。並指使天盧縣丞劉玉達刺殺朝廷命官,將其拿下。其餘黨羽嚴加審查後,與其一同押解回京。」
林皖掀翻矮案身似癲狂,面目猙獰道:「你們早就知道了?知道我在集結兵馬,知道一切?」
禁軍怕林皖這樣傷到林懷治,上前逮捕他。
林皖推開上前抓他的禁軍,眼睛死死盯著林懷治。
聲音凌厲道:「林懷治,你今日抓了我,難免你將來不會是我。林懷湘做皇帝後,不也會把你放到偏遠之地,做什麼狗屁都督嗎?你是他兄弟,更是他敵人,憑什麼林碧做皇帝住在長安,我就要待在并州這樣的偏寒貧瘠之地,我和他都是父親的兒子,憑什麼?」
「他是皇帝,高興就賞我,不高興就一紙詔書幽禁、賜死。他都殺了代王,還差我嗎?賦稅加重,他只知國庫充盈,國庫里的錢還不是從州縣上搜刮來的,賦稅徭役年復一年的重,他怎麼不來做并州都督。哼!林懷治,我還真是小瞧你了,你比林懷湘更像你父親。」
「帶下去。」林懷治表情平靜,並未回應林皖的話。
「滾開!一群什麼東西,我自己走!」林皖甩袖怒吼,而後不疾不徐從主位上下來。
步伐沉穩,表情不屑,走到鄭郁跟前時,譏笑道:「你如此為他賣命效忠,可想過日後你與你父親的下場。」
鄭郁揖禮答道:「未曾,問心無愧即可。」
「哈哈哈,好個問心無愧,林碧那廝你以為是什麼好人嗎?」林皖表情猙獰,眼神透出不甘,「我敗了,押解回京?休想。」
說罷,抽出一旁禁軍佩刀抹於頸間,頸間流出的血液浸滿了他的衣袍,林皖踉蹌著在堂內走了幾步,最終倒地氣絕。
堂內原本喧鬧的氣氛,在看到林皖身死後立即安靜,李正遠和另外幾個武將見此雙膝跪地,神情木然。
而後被禁軍全數帶了下去,其餘官員紛紛跪地求饒,聲稱自己受永王脅迫,絕無謀反之意,林懷治命王景陽將人帶下去,嚴加看護,明日押赴長安。
再讓人將林皖屍身拖下去,存入義莊,等待來日朝廷的審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