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得這樣背對林懷治說話不好,旋即翻身躺平看著頭上床幔,微微側頭發現林懷治跟他保持同樣的姿勢看著床幔。
「賑災的事情。」林懷治雙手從被子裡伸出來放在胸前交疊。
鄭郁笑著說:「哪能很累,若是大家都覺得累,誰去做呢。」
他覺得這個床實在是太小,他都不敢亂動而且這床被子有點薄,又因冬日裡有些潮濕,蓋在身上相當於沒蓋一樣。
林懷治道:「回去之後劉仲山怕是對你有所參奏,你要小心。」
鄭郁知道,本來這次賑災之事應是劉千甫推舉的那位官員去,但不曾想卻被自己接手。劉千甫既然想推舉那位官員或許是一黨,回去之後劉千甫對他恐怕會有參奏之言。
「雖然我不應冒犯,但右相支持太子,視其餘皇子為敵。」鄭郁說,「殿下在朝中才是更要小心,此前寧王已被陛下多番斥責,後面......此次回去後右相會對殿下心生戒備。」
鄭郁忍不住勸解,他知道劉千甫敢對林懷清下手,彈劾打壓寧王,亦不會放過成王。
德元帝想維護朝中平衡扶持林懷治,劉千甫難免不會進行針對,朝堂之中君臣之間,那是一步錯步步錯,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。
林懷治側過頭,看著鄭郁說:「知道了,劉仲山雖支持太子,可他最大的君主是父皇。」
鄭郁感覺林懷治看向自己,他側過頭看向來人。燈火灰暗床頭有幾縷月色折射在床尾,他在月色折射的光亮里看到林懷治臉部俊美的輪廓,還有那雙暗夜中也亮如星辰的眼睛。
這讓鄭郁想起他醉酒後夢見的林懷清,倆兄弟眉眼形似這一瞬他有記憶開始重疊,自己那一晚夢見的到底是林懷清還是林懷治?
可若是林懷治,就算是在做夢他怎麼可能那樣溫柔對自己,後面最離譜的是,居然夢見與他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。
想到此鄭郁簡直想上吊,怎麼可以這樣,旋即又懷疑他難道是得了相思病?
「你在看什麼?為什麼總是出神?」林懷治看鄭郁側過頭來盯著他,卻一直沒說話。
按照以往鄭郁肯定是在不知道想什麼看著他出神。手不自覺地捏緊被子。
「啊!呃......我也不知道,殿下你這麼問,我能這麼答。」鄭郁很不自然的回答。
只想快速讓林懷治不注意這個,於是說,「可能有些事情註定無法回答。殿下,其實我有一個疑慮很想問你。」
林懷治皺眉,手將被子捏的更緊,冷漠道:「你問。」
「殿下你為什麼要去御史台?」鄭郁一直不理解這個事情,為什麼林懷治要去御史台。
現下碰巧要轉移事情那他就把這個問出來,就算生氣大半夜的林懷治也不能把他踢下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