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個弟弟里,只有他和林懷治成年,剩下的全是娃娃還沒接觸朝政,誰會反抗呢?真是一個好太子啊!
劉千甫冷笑道:「武客川已招就是受殿下指使,否則他哪裡來的膽子敢誣陷太子啊?」
「劉仲山!你!」林懷湛再也忍不住,怒氣沖沖地就將手中玉笏板往劉千甫的位置砸去。
怎料劉千甫偏頭一躲,玉笏板掉落在地,林懷湛腳下動作不停,擼袖往人衝去,還想撿起笏板繼續打。
說時遲那時快,離林懷湛近的徐子諒最先反應過來,見到這個場景,連忙衝上前抱住林懷湛要打人的手,驚慌道:「哎呀!寧王殿下,此乃金殿之上,注意言行啊,怎可如此無禮!」
林懷湛掙扎大怒道:「徐大夫,別拉我!我要死諫。他空口白牙誣陷我,誣陷皇親,我身為皇子怎能忍受此辱!」
官員們看到林懷湛這樣,都開始大聲的私語起來。就連一旁管著朝會禮儀的殿中侍御史,看著這場面,連彈劾都忘了,直接都瞪大了眼睛看。
鄭郁站在殿內末尾,看這激烈場景,和旁邊的黃貞不約而同的深吸一口氣。
「放肆!林懷湛,你要做什麼?」德元帝怒喝。
他今天本就被這群人鬧個沒完,在看到林懷湛這個沒出息的,竟想在紫宸殿上打人時,父子之情可謂煙消雲散。
殿內亂鬨鬨的氣氛瞬間被德元帝中氣十足的怒聲壓下來。
林懷湛掙開徐子諒,上前幾步撲通一聲跪倒,大聲辯解道:「陛下,臣真的沒有讓武客川陷害太子,陛下!」
「大理寺和刑部的文書我已看過,武客川此言非假,且林懷湛你去查這些事是想幹什麼?」德元帝臉色陰沉,說,「還是認為我當年對這事的處罰,沒有合你的意?」
林懷湛急忙辯解:「陛下,臣並沒有對這事不滿。只怪我當時糊塗信了武客川的話,而武客川能說出這樣的話,無非是在質疑當年父親的英明。這話落在兒子這裡沒什麼,可要是哪日傳了出去,不僅對皇室不利,還會讓世人認為父親遭人蒙蔽,治法不嚴。另則懷治是我親弟弟,我怎會對他有異心,更怕哪日他聽了奸言,心裡疑惑,所以先將那婢女尋出來問個好歹。太子是我朝儲君更是我的四哥,地位尊崇,兒子就算是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犯此大不敬之罪啊!父親!」
說完林懷湛重地一磕,德元帝眉頭緊蹙思索著什麼,一時間紫宸殿內無人敢吭聲。
鄭郁看著前方那跪著的人影,想林懷湛這話說得好。
先是說自己糊塗信了武客川的話,又把自己去調查麗妃的死,編造成恐來日世人污衊皇室的藉口,還捎帶上了德元帝和林懷治一把。
這下德元帝若是處決了林懷湛,那就是坐實了麗妃之死有異,既然有異那林懷治必定要求徹查。
而後林懷湛將自己說的可憐萬分,打足了兄弟感情,不明之人看來這不過是個,擔心弟弟受人蠱惑的忠心好五哥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