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郁沒告訴林懷治,這件衣服是魏慧先做給鄭岸,但鄭岸太高穿不上,便改了改準備給鄭郁穿。
可惜魏慧近一年沒見過幼子,改的還是有些大,以致鄭郁現在都穿上有些遮手。
兩人貼的很近,鄭郁想起昨夜林懷治抱著他的感覺,突覺有些熱,心也驟然狂跳。怕被發覺失禮一觸即分,給他拂好滾金的衣袖,鄭郁側身望向著鏡中世界。
鄭郁換下了單衣,穿著一件天青色寬袖長袍。鏡中的兩色,一青一黑,仿佛來自溫意長青的江南和關外漫天的風沙,行至萬里長途,終到此相會,彼此交融。
林懷治出得北陽王府門後,簫寬就已在街旁一麵攤前牽馬等著,看見林懷治身上的衣服後,千年不變的臉也露出驚色。觀察林懷治的表情,嗯......他家殿下今天很高興。
林懷治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,說道:「他今日在家嗎?」
「在家,那件事嚴長公子應該查清了。」簫寬心想這旁邊也沒馬走過,林懷治在拍什麼。
林懷治不知想到什麼,笑了笑上馬,往襄城郡公府奔去。
嚴明樓官至兵部尚書,進封襄城郡公,居於崇業坊。因著嚴子善在,內里裝飾盡顯武風。林懷治與嚴子善多年好友,互相頻繁來往,叩門都不需要,侍從一見林懷治來就趕忙迎進去。
林懷治到得嚴子善練武的場地上不見人,奇怪這個時辰嚴子善應該在這兒才是。轉念想著他的喜好,應是在房裡看書,便向嚴子善書房走去。
侍從到房前要進去稟報時,林懷治示意他們退下。他好奇嚴子善最近又得了什麼書,看的如此起勁,練武都懈怠了。
林懷治手負在身後,放慢腳步,走進書房越過屏風。見嚴子善坐在榻上一腿踩地一腿壓在身前,低頭看書,時不時還發出嘖的一聲,顯然是看到了激動處。
林懷治走到他身後,輕咳一聲。嚴子善仿佛受到了什麼驚嚇,身形顫了一下。手上動作飛快的把書卷好,轉過身來,看清人後,熟練地打著哈哈,賠笑道:「啊!哈哈哈,衡君......你怎麼來了?他們怎麼......都不說一下?」
這不轉過來還好,一轉過來,林懷治看嚴子善俊臉通紅,額頭還布著細汗,神情慌亂得緊,像是被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。
「不是你叫我來的嗎?」林懷治隨口回了句,來到榻上坐下。這麼一說,嚴子善想起來了,假裝淡定,「哦,這不是大黑生小貓了嗎?你好歹也是看著它長大的,想問問你有沒有喜歡的,帶回去養養。」
林懷治:「......」
「不喜歡,你自己留著。」林懷治自顧自倒了茶,眼神瞥到案上的旋風裝樣式的書,看了嚴子善紅著的臉一眼,疑惑道,「你怎麼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