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郁趁林懷治離床的空隙,快速地將那鏤空木盒藏在床下,遂又躺好。
不過幾瞬,林懷治去而復返。
重飛床帳後,人影疊疊,兩人衣物或扔在床上堆著,亦或搭在床邊。
鄭郁擰著眉,那雙執韁握刀的手突起青筋抓皺了身下錦被,細汗布滿額頭,林懷治吻開他的眉。
林懷治握住他的手,溫聲道:「倘若不適,那就抱緊我。硯卿。」
他抱緊了心上人,錯落的光陰似是回到兩人身邊。
兩人皆是長息,鄭郁眼角被激出淚花,林懷治的脊背遭他抓出數道紅痕。
血液與軀體的交融使二人在這世間好似尋見彼此,心靈深處的愛戀在此刻誘出。
林懷治觀察著鄭郁的表情,似是看他難受,就用鼻尖抵著鄭郁下頜蹭,笑哄著問:「不舒服你怎麼不說?」
「說了你會停嗎?」鄭郁低頭咬住林懷治的唇,笑著說,「天地交歡,怎會不快?」
笑被力搗散,鄭郁耳垂被林懷治含住,滾熱氣息帶著他磁性痴戀的聲音,痴音在耳邊漫開:「硯卿......鄭硯卿......」
鄭郁抱緊林懷治,他眼泛淚光地回應著:「我在這兒。」
林懷治輕柔地吻去他的眼淚:「你怎麼很少喚我的字?喚一喚好嗎?」
魂飛魄出,鄭郁扣緊林懷治的肩,偏頭顫聲道:「衡君,林衡君,六郎。」
林懷治聽得這個凝視鄭郁,笑著答道:「我在,我一直都在。」
鄭郁手插入林懷治的發間揉著,白玉髮簪受不住這通武力,鬆散的很。林懷治見此直接將玉簪拔出,青絲垂瀉。
三月里,春夜已不在寒涼。
林懷治少時的情感披著月色而出,他內心深處的渴求與期待,在鄭郁次次吻他時被愛意淹沒。
他眼神牢牢的鎖住心上人,鄭郁不滿林懷治這個習性,便與之對視。
林懷治眼神停在鄭郁身上。
毫無疑問多年習武的鄭郁身材修長漂亮,腹肌分明,肌肉有力卻不張揚。在愛意的持續下,林懷治不知是火光迷眼還是汗水蒙眼,那無暇肌膚上,竟泛起牡丹花開的顏色。
忽然,林懷治一聲低沉,丟盔棄甲。他隨後停了動作。
此刻鄭郁心裡的第一個想法:林懷治被酒色掏空了!
四目相對,兩人還呼吸都有些流亂。
雲雨驟歇,一壺茶水都未滾燙的功夫。
林懷治身體僵硬,表情像是個做了錯事的孩子,無措、怕怯、窘迫。眸中不停閃爍,那表情讓鄭郁覺得林懷治下一瞬就要哭了,實在是讓他覺得可愛卻又很可憐。
便溫柔道:「其實,挺......挺好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