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餘的話被鄭郁捂了回去,咬牙道:「再說我可打人了!」
豈料林懷治眼波不亂,還伸舌舔著他的掌心,鄭郁對他這種浪子行為無話可說,只嘆道:「什麼時候回去?」
林懷治對他眨著黑如曜石的大眼,舌尖在他手心打著圈,眼裡還偏生透著無辜。
「我鬆手,但你不許在說那種話。」鄭郁臉皮時薄時厚,譬如此刻就很薄。
林懷治眼尾帶笑意頷首。
鄭郁半信半疑地鬆開了手,林懷治肅聲道:「原來硯卿在床笫間喜歡打人,那下次我努力。」
鄭郁:「......」
好歹這句話比前面那幾句好多了,鄭郁心裡無奈沒再說話,只是凝視著林懷治,忽然感慨:「你哪次不努力?!都挺努力的。」
林懷治笑著攬住他的頭,仰頭親上。鄭郁細密又熱烈的回應著,涼風吹來,話語從齒間流出:「那我們何時回房?」
「等會兒。」林懷治把人壓向自己親熱。
蟋蟀聲和樹葉搖晃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轉,樹下的兩人親吻良久才不舍的分開,鄭郁背對星辰痴戀地撫摸著林懷治的側臉,呢喃:「有君如此,此生無求。」
林懷治說:「硯卿,我好......嘶!」
話未說完,林懷治就皺眉輕嘶一聲,鄭郁忙問:「怎麼了?」
林懷治臉色極不自然,答道:「沒什麼,我們回去吧。」
鄭郁才不信沒什麼,追問:「到底怎麼了?」
「有蚊子咬我。」林懷治把頭埋在鄭郁頸間悶悶道。
山林間多有蚊蟲,鄭郁笑著安慰:「沒事吧?蚊子咬你哪兒了?」
林懷治蹭著他的肌膚,抬眼悠悠道:「我幼時被蚊子所咬,阿娘都會給我吹一吹。硯卿要幫我吹吹嗎?」
不甚大小的事情,鄭郁笑著說:「好,我給六郎吹吹。咬哪兒了?」
林懷治按著他的頭往下去,鄭郁以為在腿上也不掙扎,直到看著眼前的一柱承天,他怒吼:「蚊子怎麼沒咬死你!」
林懷治面不改色:「你不是說要幫我吹嗎?」
「我看這不是吹吧?」鄭郁冷冷答道,他覺得林懷治私下的言行是越來越孟浪了,與平日裡完全是天崩地裂的兩人。
林懷治扶著抵在他嘴邊,啞聲道:「玉人吹簫,先人不欺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