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從祁知道王台鶴那整天悶騷得不行的勁,實在煩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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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5章 亂心
黃昏時分,一匹快馬出了長安城。
華清宮殿內,茶盞摔在地上,頓時四分五裂,嚴靜雲平著氣站起來回踱步,冷聲道:「三哥是瘋了嗎?」
「姑母,父親的意思肯定是想讓鄭硯卿永遠出不來,想以此舉阻止新法的推行。」嚴子善面目急切,「這於嚴家而言實在不利,家族無百年興衰,父親為什麼不明白?」
林懷治站在一旁,臉色陰沉,緩緩道:「娘,此事舅父做過了。」
他養在嚴靜雲膝下多年,也會按著人禮對嚴明樓稱聲舅舅。
嚴靜雲道:「三哥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?我看聖上已同意新法,他為何還如此?」
「父親只是為了嚴家。」嚴子善說,「姑母,鄭硯卿下了獄,劉相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。」
嚴子善雖與嚴明樓的理念不符,可他還是擔心嚴明樓會遭到劉千甫的報復。
夜影光燭下,嚴靜雲有些疲憊,揮手道:「我知道了,大郎。你明日還要當值,先回去吧。」
聽此嚴子善別禮告退,走前看了眼林懷治,心裡更加擔心林懷治會做出什麼有傷他二人的感情事來。
「新法太子同意嗎?」嚴靜雲起身凝視著穿衣鏡中的大千世界,她的臉隱於燭火里。
林懷治於她身後站立,玄色翻領燙金雲袍隱隱散出威嚴的氣勢,在火光襯映下,顯得人愈發冷峻。他答道:「同意,那舅父這件事,娘你想我怎麼做?」
他問這句話不過是詢問嚴靜雲的態度,嚴明樓要是敢在獄中動手,朝堂之上他絕不會放過。
對於林懷治這個兒子,嚴靜雲是覺得他越長大就越拿不住他心思,只得淡笑:「鄭硯卿怎麼會安心入獄?他是袁維之的學生,你不會認為是個蠢貨吧?」
「母親認為這是局?」林懷治心中一沉,嚴靜雲這麼快就猜到了。
中元節那天華清宮做法事,他並未回長安。
這一切都是劉千甫、袁紘、鄭郁三人早就商議好的。
鏡中嚴靜雲的步搖隨著她走到燈燭前晃動,花鈿艷紅。嚴靜雲用金釵挑著燈芯:「或許你去問袁維之就會知道,現在他和劉仲山是一條船上的人,劉仲山那老狐狸的心可是狠毒呢。再說你沒有把他拉入你這邊?」
「鄭硯卿要做的事與我不同。」林懷治說,「娘,那舅父怎麼辦?」
殿內涼爽冰意,嚴靜雲雖與燭火近卻也不覺熱,紅唇一笑:「明日我召他來好好說說就是,既然他有意促成,不如你就借花獻這個佛。把鄭硯卿撈出來,撈不出來在獄中打點一下過得好也行。」
林懷治微笑道:「兒子明白。」語氣稍停幾許,他又道:「皇后陛下這幾日身子還好嗎?」